当年阿谁避祸时瘦得只剩人干的青年,当年阿谁连一个馒头都不敢多要的纯真的小伴计,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肥头大耳、浑身发着难闻酒肉臭气的伪善者!
“重阳,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夕颜蹦蹦跳跳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黑漆鱼龙纹的二层食盒,对侧重阳笑道,“快尝尝,是我爹爹娘娘最喜好的桂花糕。”然后看到倒在地上的侍卫,翻开的樊笼……她的笑容一滞,“这是谁干的呀?”女孩前面渐渐踱出一个满脸猜疑的小帅哥,一身明蓝虎绸薄袄,模糊露了内里的月白牡丹肚兜。那小帅哥眯着标致的大眼睛冷冷地盯侧重阳半天,敌意渐起,只是对着女孩冷冷道:“我还当是谁,这孩子既被你爹关在这里,便知乃为人质,你巴巴拿好吃的贡献他做甚么?”“黄川同窗,我感觉你现在越来越没有爱心了,”夕颜虎着脸,抬头瞪着轩辕翼,“重阳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说着便翻开食盒。成果夕颜看着食盒便咬了咬手指,小脸一黑。本来内里的食品全混在一起,估计是给我那大宝贝一起上摇翻了,模糊看似一些糕点。
重阳伸出两只带血的小手,狼吞虎咽着桂花糕,那香味飘到我鼻间,我的五脏庙也跟着转了起来。哦!好饿,我仿佛也有一天没吃东西了,正在踌躇要不要走出去,初信的脑袋却俄然倒在我的肩膀上,我吓了一跳。探上鼻息,环境不妙。“咦,重阳,你的侍女仿佛睡着了。”夕颜走近了初信,伸着脑袋看着,迷惑地伸出小手。“傻夕颜,你莫非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将近死了吗?”轩辕翼却仓猝拉回了她,“我们快走,可别沾上倒霉。”夕颜的小脸被吓得惨白,重阳却仿佛听不明白轩辕翼的意义,也不管嘴里鼓满了桂花糕,只是兴冲冲地跪在初信面前,将满手的桂花糕往她嘴里塞。何如初信紧闭双目,双唇垂垂发紫,如何也不醒来。重阳只是呵呵傻笑地将初信的嘴上涂满糕屑,“信,快吃糖糖,你也饿了吧,信、信,快吃呀,信、信。”重阳连连唤着初信,笑容渐渐挂了下来,仿佛也认识到不对劲,但是却又仿佛不晓得初信为甚么不回他的话。他无措而惊骇地转头看看一样因惊骇躲得远远的夕颜,然后又看看初信,最后转向初信身后的我。他把那块烂掉的桂花糕递向我,泪水垂垂注满大眼,尽是惶然无助,仿佛一只迷路受伤的流浪小猫,“紫眼睛妖怪,重阳赐给你糖糖,你让初信展开眼睛给重阳讲故事吧。”我心中不忍,闪了出来。我连点初信周身大穴,又喂了她一粒兰生为我便宜的药丸子,初信的神采垂垂地回暖了过来。我正要转头,一柄冰冷的白族银刀悄悄搁在我的脖颈间。我微侧脸,前面是轩辕翼紧绷的小脸,“来者何人?快通报姓名。”我思考半晌,柔声道:“这位少爷部下包涵,我是对岸拉纤的薄命人。”一个闪电过来,照亮了我与众孩子之间的暗室。夕颜看到我的紫眼睛,愣了一愣,“你如何跟娘娘……爹爹一样,长着紫色的眼睛?”轩辕翼没有放下银刀,潋滟的大眼也迷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