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姑姑明白她在担忧甚么,伸手揉一揉她的头顶,嘴边暴露些浅笑意来,“放心,姑姑好着呢,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死不了。姑姑跟你说这些,是想跟你交交心。”
再背面的事,不消我讲,你们想必也都猜到了。”
因她比辣椒婆和蔼好说话儿,嫣红也拐弯抹角地刺探过几次,都被她拿旁的话题岔开了。
郝姑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反响在每一小我耳边,“……自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宫里的人更是惯会捧高踩低。
“难怪你闷闷不乐呢。”郝姑姑面露恍然之色,捏一捏她的手,“你是个小福星,你娘怀着你都能活着漂到岛上,可见老天都在护佑着你。
对这个期间的绝大多数女人来讲,被放逐到守贞岛是比死还要令人难以接受的热诚。年纪越大,这份热诚就浓烈,对放逐之前的事就越难以开口。
顿得一顿,又正起神采道,“丫头,你筹算着分开这儿了,是也不是?”
郝姑姑不睬会张氏,眼睛盯着沐兰,“我是打小瞧着你长大的,你内心在想甚么,我岂能不清楚?这些日子你见天儿泡在海里,想必是已经找分开这儿的体例了吧?”
别看宫里金碧光辉,到处繁华,实在上到一国之君,下到粗使宫人,每一小我的内心都是空的,都是冷的。
郝姑姑深吸了口气,按下心头的酸涩,接着说道:“宫中有严令,不准宫女寺人结为对食。两个来往得勤,不免惹人眼。有那看不得朱紫重新失势的,便拿了此事做文章。
宫里最忌讳手脚不洁净,偷东西叫抓住是要杖毙的。宫女跪在地上又哭又求,那公公心软,承诺不跟管事公公告发,还将自家分得的吃食给了她。
朱紫得宠时山珍海味,失了宠连一碗稠些的粥都吃不上。那宫女经常溜到膳间去,趁人不备偷些吃食给朱紫填一填肚子。常在河边儿走,哪有不湿鞋的?偷得几次以后,便叫守膳间的公公撞了个正着。
“不可。”张氏头一个反对,“涨潮的时候太伤害,一不留意叫波浪卷走了,我们往哪儿找你去?再者说,试准了又能怎的?我们没船,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还能光靠着胳膊腿儿游回6上去?”
宫女和那公公俱是薄命之人,天长日久的,不免惺惺相惜,生出情义来。两人约好了,等宫女到了放出去的年纪,便求了朱紫,将那公公一道赦了,出宫以后两人结为伉俪,搭伙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