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三不欲张扬此事,这一趟来只带了三个侍从。撤除单九和小八,还一个连五,受命留在船上束缚那群水鬼,免得他们随便走动,窥测到他们此行的目标。
“怎的没干系?”嫣红自知敌不过张氏,不敢再脱手,却咽不下这口气,忍不住说几句嘴给张氏添堵,“若真跟她没干系,怎的前头十几年都没丁点儿动静,偏她刚离了岛,官府的人就找上门儿来了?”
嫣红一心想要找回场子,哪儿还听得出来,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叫张氏捉停止段一拧,按在墙上转动不得,嘴里犹自吱哇乱叫,“你这没遮过盖头就当了娘的贱妇,竟敢打我,我叫你不得好死……”
何况她走的时候,我们叮咛过她,叫她不要提及解国公府,她岂能拎不清轻重,随随便便将自家的出身暴露去?你就放心吧,这事儿定然跟沐兰没干系。”
嫣红手里捏着张氏分给她的半块干肉,一脸的不满,“定是沐兰不谨慎说漏了嘴,她自家在6上惹了祸,倒叫我们跟她一道刻苦享福。”
听了这话,候七只觉只觉哭笑不得。心说敢情您发兵动众,千里迢迢地跑了来,竟不是跟那位事前约好的,只是一厢甘心罢了?既没约好便是强求,现在又说何必强求是不是晚了些?
圣三执壶又帮他斟了一杯茶,才悠悠地开了口,“不必了,她若执意不肯相见,我们又何必强求?”
小八应得一声,撒开两腿飞奔出去,不一时便捧着笔墨纸砚返来了。
单九不善于与人打交道,武功又是最高的,天然要留在圣三身边,尽奉养保卫之责。如此一来,卖力搜索事情的就只要他和小八两个了。
张氏只当没瞧见,松了手自去洞口密查外头的动静。
这个岛说大不算大,说小也实在不小,山连山,林接林,要搜索几个对这里了若指掌且决计遁藏他们的人谈何轻易?偏小八童心未泯,忽而上树捉鸟,忽而追逐小兽,单凭他一个不会武功耳目不聪的,要找到猴年马月去?
愣了半晌,嘴里“嗷”地叫出一声,扑畴昔便要跟张氏冒死。
内心嘀咕个不住,面上还是恭敬如常,“那您接下来有何筹算?”
“开口。”辣椒婆声色俱厉,“官府的人就在外甲等着抓人,你们想作死自个儿出去,莫跟这儿又吵又闹的,带累了我们。”
嫣红到底怕了官府的人,不敢再大声叫骂,只咬牙切齿地瞪着张氏。
张氏原就挂记沐兰,听得这话内心更像烧了一团火,一巴掌扇畴昔,“你安知是沐兰惹的祸?哪个跟你说的沐兰惹了祸?再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嫣红,你少说两句吧。”郝姑姑语气当中少见地透出不快来。
候七冲动得吞了口唾沫,“不找了?”
张氏肩头一抖,按在石壁上的手指下认识地拢紧。
辣椒婆几人认定“官府的人”要对沐兰倒霉,任凭圣三部下的人喊破了喉咙,就是避而不见。
“自是要找的。”圣三答得这一句,便扭头叮咛小八,“回船上取了纸笔来。”
洞口就是瀑布,水是应有尽有的。只张氏仓猝之间清算的吃食毕竟有限,四个活人四张嘴,哪儿够吃的?
他就不明白了,公子跟那位解国公府的先人不是“故交”吗?不是能“神交”吗?倒是拿出“心有灵犀”的本领明显白白地奉告人家自个儿的身份来意,何必折腾他这并不细弱的两条腿儿和并不坚固的嗓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