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卖的素帕都是裁好的,用的葛布不如府里的好,纹路不是那样精密,反而更透气吸水。
安老太君在虎帐里待过,原是有些酒量的。厥后入了庵堂便将酒戒了,逢着节日也只饮上一杯两杯的素酒。过得这些年,酒量大不如畴前。本日宴上叫人敬着多饮了两杯,头有些昏沉沉的,正靠在车座上养神。
买这些原该自家掏钱的,沐兰却谅解她们月钱未几,见她们喜好便捎带手给买了。丹禄内心感激,同沐兰说要买些彩线和葛布的素帕归去,给她绣一些常日里擦汗用。
常见街面上做买卖的哪一个不精?瞧不见穿戴,只看沐兰领着丫头,带着保护,便晓得这是有钱有势人家出来的女人。不等来到跟前,便堆着笑容殷勤号召起来。
沐兰一只脚已经迈出门外,又顿住了,忽地转过身来,隔着黑纱望向韩掌柜,“你就是这家的掌柜?我有事就教,可否找个平静的处所淡淡?”
越是热烈的处所偷儿越多,丹禄和龟年也去了钗环,各自拿头巾裹住脸,只暴露两只眼睛来,一左一右跟紧了沐兰。
听龟年来报,连眼儿都懒得张,叮咛红玉道:“可贵出来一趟,叫她逛一逛,我们先归去吧。摆布这条街离着府里也不远了,多留几小我照看着便是。”
——(未完待续。)
沐兰见丹禄捏着一把飘带爱不释手,便叫龟年摸出一把铜钱,挑好的买了一些。
她是国公府独一的先人,吃穿用哪一样不金贵?浅显人家用的棉布麻布,再不会往她院子里送。
熙熙攘攘,热热烈闹。
丹禄和龟年两个对吃食也没甚么兴趣,专往卖胭脂水粉之类的摊子上瞄。这阵子都城时髦彩纱和飘带,梳好了发髻,缠一圈彩纱或缀上几条飘带,叫风一吹,轻巧盈的非常亮眼。
买完帕子又逛了一家名叫“异珍阁”的铺子,专卖一些希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从各地淘来的,另有从别国淘来的。
她嫌丝帕中看不顶用,便叫瑞喜帮她裁些棉布的帕子来。瑞喜在库里翻检了半日,翻出一匹素面锦棉来,掺了上好的蚕丝,经纬交叠,织出天然的斑纹,比纯丝的还要贵上几分。
大户人家的女人嫌这些个轻浮,鲜少有戴的。浅显人家的女孩子佩不起金银玉的金饰,便对这又便宜又都雅的东西非常中意。传到宅院里头,也得了丫头们的青睐。
摊主因着她们买的多,连盛豆娘的花篓一并送了。那花篓是拿细竹篾儿编的,大肚小口,编得非常精美。也不必寻旁的东西来装了,交由跟在背面的保护提着。
买了豆娘又买了鹞子,还挑了一些款式新奇、做工详确的绉花。街上还是卖吃食的居多,沐兰刚吃完寿宴,也怕露天摆着的不洁净,并不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