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松对她的说辞坚信不疑,如此一来,沐兰前后态度窜改如此之大的事情也就解释得通了。因而重燃但愿,当下便表示要去国公府,跪求安老太君承诺他和沐兰的婚事。叫于氏苦口婆心肠劝说一通,这才作罢。
于氏蓦地一惊,心下猜想定是他跟沐兰见面出了甚么差子,面上却强装平静地笑道:“你这没头没脑的,说的是甚么话儿啊?我什个时候骗了你?”
“表妹,你怎能……”
厉声呵叱完了,紧跟着叮咛侍从,“扭了他到京府衙门去。”
那少年余怒未消,道句“岂有此理”,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沐兰,体贴肠问:“小兄弟,你没事儿吧?”
安玉松失魂落魄地立了半日,故意追到国公府去,又没阿谁胆量。一起疾走回家,见到于氏劈脸便问:“娘,你是不是骗了我?”
她不晓得沐兰归去会如何跟安老太君告状,这个节骨眼儿上,那里敢去国公府触阿谁霉头?出门往街上转得一圈便返来了,见着儿子也不说话儿,只一个劲儿地感喟。
“娘可晓得,我本日几乎就叫人当作登徒子扭送到知府衙门去了?”安玉松满面悲忿之色。
李沧连说了两句“不必客气”,这才直起家子,又正了神采道:“小生再多句嘴,还望女人莫嫌我多管闲事。街上三教九流,甚么样的人都有,便是乔装打扮了也并不见得安然。若无在街上逗留的需求,女人还是尽早回府为好。”
安玉松再三诘问,她才吐了口儿,说安老太君已经给沐兰相好了一小我,沐兰反对未果,心灰意冷,自发同他已无能够,这才对他冷言冷语,想叫他就此断念,免得迟误了毕生。
安玉松满怀欣喜和等候来见自个儿的心上人,怎也没想到会蒙受如许的礼遇。僵立了半日,最后的惊诧悉数化作不解和愤激,拔腿便追了上来。
李沧明显没有认出她来,见她怔然不语,还当她吓坏了,伸手在她肩上拍一拍,“小兄弟莫怕,京府的知府大人同家父是故交,定会好生鞠问那登徒子,严惩不贷的。”
沐兰方才便觉他有些眼熟,这会儿面劈面地细看一回,立时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李溪的兄长李沧吗?也不知今儿是甚么日子,竟然接二连三地遇见熟谙的人,先是杜舜文,后是安玉松,这又来一个李沧。
“表妹?!”李沧怔住,眼带疑问地望着沐兰。
他嘴唇翕动,想问一问她为何要如许对他,声音却哽在了喉咙口。
于氏见儿子这副模样儿心疼不已,死力按捺着气愤,安抚儿子道:“怕是有甚么原因,你莫焦急,等我去国公府问一问便甚么都明白了。”
沐兰微微一笑,“不管如何,都要多谢公子替我得救。”
“本来如此。”怪道他这般小题大做,为这一点子小事儿就要扭了安玉松去知府衙门,沐兰不由莞尔,“公子路见不平,能够挺身而出,令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