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了一条腿,没体例跪下叩首,只能倾着身子抱拳哀告,“姑祖母,我同表妹是两情相悦,您就成全了我们了吧!”
安老太君听到他这会儿还在念叨甚么两情相悦,猜到他定是受了于氏的蒙蔽,便叮咛红玉道:“去,把沐兰叫来,有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于氏常往国公府跑,一眼便认出她是门上的人。见她鬼鬼祟祟地进了当铺,当的又是一把琐细,另有甚么不明白的?三言两语逼得她说了实话,又拿这件事威胁她帮手做事。叫她生辰宴这一日想体例盯着沐兰,只要沐兰落了单儿,便将安玉松引畴昔。
金氏没体例,只得应了,叫她的干女儿帮手盯着沐兰,又使个巧绊住盯着安玉松的婆子,将人引到亭子里去。
国公府重开,安老太君担忧下人不将她一介妇人看在眼里,勾搭起来欺主瞒上。是以在挑人的时候,都是挑那没有家累的买出去。
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安老太君原还感觉错处都在安庆中和于氏身上,安玉松还是个孩子,顶多是受了父母的鼓动,不肯过分苛责于他。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还能厚着脸皮说出如许的话,心下说不出的绝望。
“够了。”安老太君听不下去了,怒声喝断他,“你们连下药这等恬不知耻的手腕都使出来,这会儿又来跟我表的哪门子至心?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满嘴礼义廉耻,满腹肮脏肮脏。”
门上查的严,府里的下人出来出来都是要搜身的,她不敢裹在身上带出去,便趁着门上来人的时候藏到门外的石狮子上面。又央了灶上采买的婆子带她出府,趁便取了拿到当铺去。
跟熟谙的人挪挪借借,凑起来的钱还不敷还一分的。实在没辙了,便动了偷的心机。
安玉松方才的反应不似作假,想来于氏给沐兰下药一事他并不知情。甭管知情与否,她都不筹算体惜了。她要先发制人,免得于氏打蛇随棍上,借题阐扬。
安玉松见安老太君沉着神采不出声,还当她心机松动了,言辞愈发诚心,“姑祖母,我必然会待表妹好的。只要您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您让我做甚么我便做甚么……”
那仆妇啰啰嗦嗦,半日说不到正题上。红玉不耐烦,便接过话头,将事情的后果结果跟安老太君说了一遍。
公然上梁不正下梁歪吗?那一支子竟连一个能叫人稍稍用心相待的都挑不出?
主子的院子和仓房她够不着,灶上虽有熟人,倒是日~日查点,也不是她能够伸手的。倒有一个干女儿在浣洗房做事,她去过几次,便打起浣洗衣物的主张。
“不,必然是那里弄错了。”他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我和表妹是两情相悦的,表妹是喜好我的……”
那仆妇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看来是吃了些苦头的。那小丫头明显吓坏了,跪在地上抖如筛糠。
“还不快招?”红玉喝得一声,小丫头抖得更短长了。
这话从一个长辈口中说出来已是极重,安玉松惊诧地张大了眼睛,“姑祖母,您在说甚么?下药是怎一回事?”
安老太君和沐兰乃至红玉的衣物都有专人经手,她是不敢动的,专捡那些有头脸的丫头婆子的衣物动手。整件的衣裳不好偷,上头缝的扣子嵌的珠子不乏翡翠玉石,物件又小,偷起来倒是便宜。借看望干女儿的机遇,各色百般拆得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