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不长,充其量也就是个把时候,但伉俪俩醒过来的时候,身材暖烘烘的,感受精力规复了一些。头发已经干透了,香桃与春绘谨慎地替他们重新把头发梳好,穿上了鞋袜,再扶着他们起家,把外套给穿上。
到了燕王府,一家三口也未几说甚么,各自回了院子。这大冷的气候,歇息时候又短,谢慕林和朱瑞伉俪俩天然不会折腾着洗甚么热水澡。不过刚才淋了雨雪,他们必定要抓紧时候,让丫头们帮手把头冠卸了,将头发翻开来,细细烘干,别的再用药汤泡泡脚,驱除一下身材里的寒气。最外层的号衣是必定要脱下来,重新晾干熨平的,但里头的衣裳,能不脱就不脱了。伉俪俩就着提早筹办好的躺椅,谨慎制止衣裳被压出大褶子来,就这么和衣在熏炉边上打了个盹。
方才祭祖大典开端之前,众宗室女眷们纷繁从歇息的处所走出来,摆列成行列,期间因为还没到正式场合,以是也有人头见面窃保私语的,此中就有人提及了四皇子在扬州滞留,天子不但没有召他回京过年,还不肯派人前去送赏慰劳。传闻四皇子在扬州行宫里过得冷冷僻清的,身边也就只要几个近奉养侍,吃不好穿不好,的确就象是被闲置了普通。虽说四皇子眼下另有行动上的自在,但那只是因为他并非罪人,未曾被圈禁罢了。可日子过成如许,说他还是天子的心中宝,看好的担当人,谁信呢?!
朱瑞穿戴好了一套号衣,走了过来:“娘子如何样了?我们再简朴吃点东西,就该解缆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呢。”
谢慕林坐到妆台前洗了把脸,重新上妆。香桃一边把翟冠给她戴上,一边小声念叨:“郡王妃的簪子少了一个,不晓得掉到那里去了。”这是方才郡王伉俪俩睡下以后,她盘点金饰的时候,才发明的。
太后拿定了主张,永宁长公主天然是同意的,还主动表示,能够让太后派出的人跟她的儿子们一同解缆前去扬州,人多有个照顾,也热烈些。谢慕林这边则悄悄松了口气。四皇子身边不再只要何万全的人马,保护方面有燕王府亲卫,近身侍从有太后派去的人,再加上永宁长公主的儿子们,人数浩繁。就算何大夫人猪油蒙了心,想对四皇子做些甚么,也不是那么轻易动手的。
那是一支赤金镶红宝石的簪子,约莫有十来公分长,实打实的金身,簪头镶着颗桂圆大小没颠末切割的红宝石,红宝石四周又镶了一圈米珠。非常简朴又富丽的格式,也很常见。谢慕林嫁进燕王府后,燕王妃曾命王府匠作的人给她打了两套。进京后,太后又赏了两套,再加上从谢家陪嫁来的一套,她手里有很多了。这是一种服从簪,首要用来牢固翟冠。近似的簪子,谢慕林有四五套,每套由四支到十二支不等。凡是她风俗一次用同色系的簪子,这一套红宝的有六支,她在太庙期间,只感觉头冠沉重,甚么时候掉了一支,还真是无知无觉。
谢慕林担忧的不是这个,只是感觉,如果丢了这么值钱的簪子,过分可惜罢了。
因而她便对香桃道:“一会儿叫人去我坐到太庙去的马车上瞧瞧,看是不是掉在里头了。如果没有,就得打发人去太庙问一声。如果那边的人捡到了,就好声好气送些谢银,把簪子要返来。”她进宫坐的是正式的郡王妃座驾,跟去太庙时坐的不是同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