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实在也很不测,曹家人竟然能满身而退的。现在听了父亲所言,他才气确信天子并没有那么宽弘大量。不过他仍然有几分担忧:“那曹二既然曾经是承恩侯的亲信兄弟,想必也跟承恩侯普通,打过一样的主张。皇上就不担忧他会结合曹家旧部,暗中肇事么?”
燕王笑笑,也不瞒他:“圣旨应当是给承恩侯府的。曹氏的后位也差未几该被废了,内阁诸公固然踌躇过,但还是通过了此议。曹氏既然不是皇后,太子也仅仅是大皇子,那么曹家的承恩侯爵位便也要被肃除了。皇上仁慈,见承恩侯死了,也没有将曹家斩草除根的意义。只是他们家想要象畴前那般享尽繁华尊荣,是千万不成能的。爵位要收回,赐宅也要收回,连皇家积年来赏赐给曹家的地步财产与财物,也一样能收回就收回来。从承恩侯之子曹文泰起,往下数三代,曹家子孙都不得插手任何科举,也不准退隐,只能回故乡守着地步做个土财主。倘若后代子孙有才气,也许另有重振门楣的一天吧。”
他进了乾清宫,天子却不在这儿。燕王却正幸亏此,便号召了他一声:“陛下早已回西宫疗养去了,本日应当都不会再到乾清宫来,只要几位内阁的相爷在此办公。你是要去复命么?随为父去西宫吧。”
朱瑞听着有理,点头道:“如此,曹家之祸今后停歇,太后和皇上能够松一口气了,父王与我也能松口气了。”他顿了顿,“那么……三殿下又如何呢?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病愈得差未几了,手筋仍然没治好,还不肯放弃么?可即便他遍寻天下名医,这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而他的伤一日未好,他便一日没有但愿。即便如此,他也仍然不肯放弃么?”
不过,燕王想起现在曹家后辈的景象,感觉这个但愿还挺迷茫的。如此糊口在都城的曹家后辈,底子就没有哪个是真正有才气又有魄力,能够支撑住曹家门楣的人吧?至于曹文泰?不过是花花架子罢了,还没甚么自知之明,成不了气候!
更何况,天子公开里另有安插呢,如何能够会让曹家有机遇钻了空子?
燕王叹道:“皇上早就看准了曹家的关键之处,虽说未曾赶尽扑灭,却也没筹算让他们有东山复兴的机遇。你瞧着吧,眼下还罢了,等曹家人回到西南故乡,定然还会再生几场大乱子,到时候也不知会有多少曹家人非命。可这笔账,任谁都算不到皇上头上。”燕王乃至思疑过,天子能够也有本身的安排,归正最后账都算在曹家本身人头上就行了。天子达到了目标,可同时也是明净无辜的,谁也挑不出理儿。
燕王没有答复,只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本日……就在你出宫后不久,三殿下身边的内奉养三殿下之命,试图出宫往萧家去拜祭萧琮,只是在宫门就被拦下了罢了。皇上明说了,让他放心养伤,萧家那边已经让你这个侄儿代为上过香了,叫三殿下别操心。”
路上,他问起了那位要出宫颁旨的大寺人:“不知是哪位大人会收到旨意?”
这一点燕王没跟儿子说,倒是提了另一个来由:“曹二膝下无子,他又与嫡支反面,即便本身内心有过甚么设法,也没来由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帮别人争权夺利。他图甚么呢?承恩侯一家这几年也没少让他受委曲。今时分歧昔日了。他不会这么蠢的。曹家兄弟当中,我实在一向感觉曹二还勉强算是个明白人,看得清情势,分得清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