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挑了挑眉:“三殿下这是……终究想起萧家来了?”
但是,曹二老爷担当了平南伯的爵位又能如何呢?这仅仅是一个虚衔罢了,用来表示天子的仁慈,趁便安抚承恩公生前旧部的。实际上,除了一个爵位以外,曹二老爷甚么都没得,每年的禄米就不必提了,实权是半点都没有。还因为他一贯是嫡支长房的附庸,与侄儿曹文泰夙来有些不敦睦,八成会为了爵位之事被对方记恨在心。他还要带着老婆回到西南故乡去,长房与四房、五房、六房等一大堆族人亲眷都要跟着他分开,凭借他糊口。他不但要承担起这一大师子的生存,同时也要面对这些人给他带来的各种应战。
曹二老爷就不是能镇得住全族的人物,还要抛下早已外嫁的长女,又要烦心小女儿的婚事出息。如果没有爵位在身,他还能厚着脸皮留在都城周边,但是现在,他是必然要服从圣旨,迁回西南故乡去的。
燕王笑笑,也不瞒他:“圣旨应当是给承恩侯府的。曹氏的后位也差未几该被废了,内阁诸公固然踌躇过,但还是通过了此议。曹氏既然不是皇后,太子也仅仅是大皇子,那么曹家的承恩侯爵位便也要被肃除了。皇上仁慈,见承恩侯死了,也没有将曹家斩草除根的意义。只是他们家想要象畴前那般享尽繁华尊荣,是千万不成能的。爵位要收回,赐宅也要收回,连皇家积年来赏赐给曹家的地步财产与财物,也一样能收回就收回来。从承恩侯之子曹文泰起,往下数三代,曹家子孙都不得插手任何科举,也不准退隐,只能回故乡守着地步做个土财主。倘若后代子孙有才气,也许另有重振门楣的一天吧。”
不过,燕王想起现在曹家后辈的景象,感觉这个但愿还挺迷茫的。如此糊口在都城的曹家后辈,底子就没有哪个是真正有才气又有魄力,能够支撑住曹家门楣的人吧?至于曹文泰?不过是花花架子罢了,还没甚么自知之明,成不了气候!
燕王没有答复,只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本日……就在你出宫后不久,三殿下身边的内奉养三殿下之命,试图出宫往萧家去拜祭萧琮,只是在宫门就被拦下了罢了。皇上明说了,让他放心养伤,萧家那边已经让你这个侄儿代为上过香了,叫三殿下别操心。”
只是,天子为了证明本身还记得曾经拥立过本身的承恩公的恩典,并不是存了过桥抽板、恩将仇报的设法,还在圣旨中添了一行在燕王看来非常多余的字――就是把曹家祖上传下来的平南伯爵位,转给了曹二老爷去担当。来由听起来也很合情公道:这是曹家家传的爵位,而承恩公膝下诸子中,嫡出的两人都已经死了,活下来的都是庶子,庶子中又以曹二老爷最为年长,以是要开恩也该当是把爵位交给他来担当。
可萧琮都已颠末端“四七”,再过三七二十一天,便筹办正式出殡了!
路上,他问起了那位要出宫颁旨的大寺人:“不知是哪位大人会收到旨意?”
他进了乾清宫,天子却不在这儿。燕王却正幸亏此,便号召了他一声:“陛下早已回西宫疗养去了,本日应当都不会再到乾清宫来,只要几位内阁的相爷在此办公。你是要去复命么?随为父去西宫吧。”
朱瑞听着有理,点头道:“如此,曹家之祸今后停歇,太后和皇上能够松一口气了,父王与我也能松口气了。”他顿了顿,“那么……三殿下又如何呢?他手上的伤口已经病愈得差未几了,手筋仍然没治好,还不肯放弃么?可即便他遍寻天下名医,这伤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起来的。而他的伤一日未好,他便一日没有但愿。即便如此,他也仍然不肯放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