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嫂上前将荣筝扶了起来,说道:“到底是远亲的外孙女,不过几个月没见,就这么的牵挂。”
这边从东南角的侧门进了齐府,过了影壁,到了轿厅才落了轿。
这里别后相逢充满了温情。齐家的女孩子们也一处来了,二表姐蕴娴、三表姐蕴霞,五表妹蕴欢,六表妹蕴虹,四人齐刷刷的呈现了在吕老夫人的屋子里。
大表嫂笑道:“听闻你母亲的琴就弹得极好。”
吕老夫人又对身边的儿媳妇们说:“还是让筝姐儿跟着我住在这边吧。”
正想着,已经进了外祖母的院子了。
任三太太任氏在中间拥戴说:“是长高了很多。水灵灵的像个大女人了。”
荣筝坐在肩舆里,行了不过一个多时候,就到了外祖家。
接着有婆子上来和荣筝存候,笑说道:“荣表蜜斯来了。老夫人已经等待多时了。”
荣筝笑答:“不过和姐妹们一起玩耍,做做针线罢了。才婶婶请了琴师来,要跟着学琴了。”
荣筝笑道:“爹,我是去陪姥姥的,如何提及我来像是去肇事似的。”
“好久没见你上我们家来玩了,在家都做些甚么?”
申二太太笑着说:“mm来了,他应当见一见。”只是申二太太固然脸上挂着笑容,可那笑容非常的勉强,眼中竟然带着几分锋利。荣筝清楚的瞥见了,内心格登了一下,心想上一世她就不大讨申二太太的欢心,仿佛对她很有微词。
荣筝忙给大表嫂施礼。
荣筝想起了之前的离经叛道来,不免有些汗颜,她却不想和继母应酬,便说:“爹爹就让我安闲的陪陪姥姥吧,我甚么时候想家了再返来。”
姐妹们年纪差得未几,别后相见,自有一番热烈。只要五表妹蕴欢的脸上的笑容却有些淡淡的。她是任三太太房里庶出的蜜斯,因为本身的出身多少有些敏感自大,比不得蕴娴、蕴霞那样磊落风雅。又因前次灯节,四姐妹中,荣筝固然也请了她,但她母亲没有让她跟着去,她内心有些不舒坦。
荣筝只好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我那里敢生五哥的气呢。也不晓得五哥消气没有。”
大表嫂密切的挽了她的胳膊,便往老夫人的屋子里。
荣筝打量着,外祖母固然满头白发,但红光抖擞,精力矍铄。说话中气也足,不虚不喘,申明身材当真不错,略松了一口气。
荣江说:“你要学琴,别误了闲事。传闻琴师放了你的假,但也说你的琴技不如何。既然要学就给我好好的学。当年你母亲的琴弹得就好。”
荣筝含泪的唤了一声:“姥姥,您的筝姐儿来看您了。”说着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
“姥姥,我也想您啊。年前听闻您病了,可都好呢?”
荣筝步子一滞,任三太太已经揭起了帘子,推了荣筝一把,笑道:“你还不快出来,可把老祖宗给盼得……”
荣筝鼻子一酸,忙跪了下来,给吕老夫人大大的行了一个礼。
五进的院落,清算得极其整齐。来往的仆妇皆举止有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做派。荣筝不免想起上一世她出嫁后,倒很少来看望外祖家了。最后一次来这边,还是来记念的。那次外祖母刚去不久,她拖着病体来为外祖母送行。
几人还没进屋,就听得那帘内有个衰老的妇人笑道:“我的筝姐儿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