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和车上的四女赶紧闭上眼睛,待伸开眼睛时,四女惊咦一声,只见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剑光消逝,而在宝辇前却呈现了一片巍峨江山,崇山峻岭,连缀不断。
乔星君的身材也规复如常,淡然道:“酆都,不从幽都管束,连彼苍也敢冲撞,晨安要撤除。”
药师仓猝跑出来,抱怨道:“没了手脚还逞强,该死……别动,我先验伤!”
“你护不了新人皇!”
从崇山峻岭中奔腾出来的江水还传来霹雷隆的水声,她们还看到绝壁峭壁上瀑布奔腾而下,飞琼泄玉。
乔星君透过珠帘看去,这个荒村的村口有一个躺椅,躺椅上躺着一个没有了四肢的老头子,躺椅一晃一晃的,咯咯吱吱作响,那手足全无的糟老头晒着春日的太阳,悠然得意。
宝辇持续沿着涌江向前行驶,待到天气大亮,这才看到大墟的绝顶,间隔他们只要一千多里地。
村长懒洋洋道:“只要不是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随他们去。”
四个女孩吓了一跳,两端狻猊仓猝加快向西方奔去。
“彼苍?”黑暗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这辆宝辇中心竖着一顶华盖,华盖下垂着璎珞宝珠等物串成的垂帘,华盖顶上是三层金顶,圆坨坨,一层小过一层。
乔星君不说话,俄然闷哼一声,一滴滴血从宝辇上洒落下来,落入下方的大墟山林间,只见鲜血落处,满山鲜花俄然盛开,一株株草木疯长,漫山遍野的绿意和鲜花不竭出现。
呼――
“我不去杀人皇,但会有其别人去。”
巫尊额头冒出精密的盗汗,头颅垂得愈发低了,不敢昂首去看。
乔星君没有下车,隔着珠帘道:“你没有了手,没有了腿,还想挡住我的来路?你未免太不自量力。”
黄衣女孩手中的剑出鞘,宝剑落入乔星君手中。
乔星君冷哼一声:“你没几年活头了,护不住新的人皇。不过,我并不会用我的命,与你的残命硬拼。”
“你残废了。”
黑暗中的大墟固然看似伤害非常,但到了夜晚还是非常热烈,各种可骇的东西在夜晚活动,各种诡异的事情也频频产生。
迷雾中的暗影一个个接踵隐去,那红光也接踵消逝。
这辆宝辇不像巫尊那般谨慎,巫尊避开广袤大墟,而这辆宝辇则是独自驶入大墟,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奔向延康国,车中人对大墟的伤害仿佛毫不在乎。
乔星君隔着珠帘看向阿谁躺椅中的老者,淡然道:“彼苍中会有些年青人去找他。”
乔星君暴露笑容,轻声道:“下去。有位故交住在此地。”
“老残废,竟还活着。”
“不必捡了,尽快回彼苍!”乔星君面色有些惨白,沉声道。
两端狻猊赶紧调转车头,腾空而起,向西方驶去。
两端狻猊周身流光溢彩,足踏祥云,拉着宝辇风驰电掣,向中土而去。
那不是灯笼,而是一只只眼瞳。
大墟的夜晚是被暗中覆盖,天上没有星斗,没有玉轮,很多躲在一个个遗址中的异兽和村庄里的人们不由昂首,痴痴地看着这个前所未见的异景。
车中四女在他面前仿佛非常藐小,而那两端纯血的狻猊原本身形庞大,现在却显得小的不幸。
宝辇失控普通从天空中斜斜坠下,下方是涌江的泉源,黑暗中两座山岳如同一座流派,宝辇便是从这两座山岳之间斜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