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笑道：“老马爷是从大雷音寺跑过来的，你便应当晓得他专门是来看你的了。大雷音寺离这里好几万里，离残老村只要两三千里。至于我，我才不是来看你，我的腿就在国师府，离你比来。”
延康国师道：“本来有伤在身，难怪院子里有这么多灵药，我也受伤了，的确不便打搅。”
秦牧心中微动：“莫非是瘸爷爷将国师府洗洁净了，一点财帛都没有给他留下？瘸爷爷固然少了一条腿，但手脚还是比我利索多了。”
“哑巴爷爷也要把我送人？”
瘸子不知从那里取出一幅卷轴，展开了：“这卷剑神背剑图，画的应当是村长吧？年青时候的村长。聋子这厮，应当见过村长年青时的模样，啧啧，这幅图不能看，看一眼就会点瞎掉……”
马爷暴露一丝笑容：“我也是。”
过了半晌，他又划破马爷的手臂，也取出几滴血，研讨了半晌，道：“马爷的手臂固然朝气已经耗损了近半，但保养的很好，像是有人用佛门真言震惊手臂中的血性，让血液还是新鲜。用灵丹灵药养一养，规复活机，还能接归去，再炼几年，便会规复如初。”
马爷和瘸子各自松了口气，马爷道：“只要能接上便好。”
秦牧吓了一跳，失声道：“大雷音寺中真的有千尊佛陀？”
瘸子气极而笑：“臭小子，又来乱来我。国师能穷得腌我的腿当腊肉吃？”
秦牧暴露浑厚笑容：“瘸爷爷节哀顺变，已经死了，接不归去了。并且刚才我尝了尝你的血，内里另有五香粉和烟熏的味道，估计是国师将这条腿做成腊腿了。”
秦牧笑道：“国师何至于如此贫寒？”
延康国的有些官员大班矿山，设立冶炼厂，锻造厂，家财数不堪数，身为国师，岂会贫寒如此？
延康国师沉默半晌，道：“我外出交战，家里遭了贼人，被洗濯一空，现在囊中羞怯，又要前去镇北王府记念，手头实在有些不太余裕……”
马爷道：“我的手臂被他们放在千佛塔里，千佛塔中都是历代如来的肉身，和尚日夜诵念真言，保持肉身活性。”
马爷道：“瞎子的确疼你。不过自从他抱起你举高高，你尿在他脸上后，婆婆把你送人，他就没有说话了。”
瘸子笑道：“你当时还不到一岁，那里能记得住？你每天尿床倒也罢了，关头是还拉在床上。哑巴本来说要把你送给别人赡养，顺带附送一头产奶的母牛，成果你就不尿床了，以是才没有把你给别人……”
“甚么搬空了？”
秦牧黑着脸走到院子里，将丹炉和药鼎搬出去，查抄两人的手臂和腿，又取出少保剑，在瘸子的腿上划破一个口儿，取出几滴血细细检察。
马爷道：“婆婆又没有生过孩子带过孩子，你尿得像瀑布一样，早晨还哭，一饿就哭，吃撑了也哭，睡不着也哭，栏里的那头母牛都快被你半夜里吵疯了。婆婆不烦才怪，我们几个老东西也被烦得够呛，当时村长和药师也都说，送出去也好，那就清净了。”
秦牧笑道：“马爷的手臂和瘸爷爷的腿固然比屠爷爷的下半身少了些活性，但幸亏朝气犹在，我先将你们断肢的活性用药养起来，过十天半月，应当会养到能够复苏的地步。当时候再接归去，便没有题目了。屠爷爷的下半身是长在巫尊的身上，没有留下隐患，你们的便差了点，没有活人的肌体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