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掩住她的嘴,“别说话,让我听听你有没有动了胎气?”他俯身贴在天娇的肚子上。
慕容冲终究睡着了,天娇等他起了微鼾,才悄悄地爬起来。牛皮大帐一角的烛火将要燃尽,天娇干脆一口气吹熄了烛火,翻开帐门侧身快速出去,在帐门口等了一会,听内里没有动静,她才放心肠绕过另一侧的牛皮大帐,疾走起来。
熟谙的声音传来,天娇觉得她在做梦。她渐渐展开眼睛,面前满是赤色,心底又起了烈火,有一种要燃烧统统的感受。
她叹了一声,莫非这一世就断送在这里了?如果她死了,重新再活,不知会是甚么身份?她甘愿做一个村姑,也毫不想做甚么公主,扯进各国之间的争斗。
天娇展开眼睛,发明她正在慕容冲的怀里。她没死,慕容冲也没事。莫非是老天用心的安排?她怔怔地望着慕容冲闪闪的眸光,“你竟然跳下来!你不怕……”
正想着,她抱着的松树晃了一下,雪簌簌落下。一雪积起千层雪,雪浪一重裹着一重朝山底落去。激起千重雪花,扑在天娇脸上。她不想再等了,俄然松开手伸开双臂,向鸟一样向山底坠了下去。
她必须得奔驰,她身上的热血似要沸腾了。在炉火前烤肉的时候她就几乎失控……
拂晓前的暗中在漫山的雪光里仍然能辨清方向。天娇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半山坡去。她听慕容冲说过,翻过面前这座山,就是天都山了。
天娇的眸光里他的神采赤红,星眸也闪着红光。天娇躲他目光,他捧着她的脸那里能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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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拧起跳起来,又羞又恼,“甚么胎气,不要听太医胡说。”
她感觉脚程要比前一天快了很多,身子也变得矫捷了些。跑到山顶时,天空才蒙蒙放亮。她站在山顶,俯视着曙光中那顶昏黄的牛皮大帐,仿似一个斑点,渐渐消逝在视野里。
这类感受太折磨人了,想来应当比死还难受。死了便一了百了,再无烦恼。固然她没有死过,她很想尝试一下。她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雪谷,此时已是一片雪红色。
昂首看去,垂直的头顶看不到边,她终究明白了甚么叫不上不下悬在半空的感受。
“男人最大的热诚就是老婆跑了。莫非你会不晓得!你用这体例让我受了几次污辱,这笔帐今后我再和你算。现在你必须乖乖听我的,一起去天都山,除了你的痛苦,回宫等着我们的孩儿出世。”
天娇暗叫不好,身子失控的一顷刻,她不知那里来的灵力,腾空使了个去字诀,朝断崖上的一棵斜伸的松树飞去。
“甚么你要如何做人?该如何做人就如何做呗!”天娇不觉得然地望着四周,这才发明她和慕容冲坠下来毫发无损,满是因为山下是一面冰湖,湖上的积雪很深,就像一个毛毯接住了他们。
烈火焚心的感受炙得她浑身炎热难耐,她把脚上的毛皮靴筒解开扔到地上,又顺手甩脱身上的毛皮大氅。还是热!
又一阵头痛侵来,天娇内心涌起一团火。红色眸光里,慕容冲的脸越来越恍惚。
“严厉点!看着我。”慕容冲抓过天娇,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深处。
松树上的雪哗哗地落下,覆在她身上头上,她不敢动。松树的枝桠很细,伸在半崖壁上根须不稳,她很怕她一动,松树和她一起掉到雪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