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竹绕梁,酒香蕴蕴。氛围中弥散着的香气让天娇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更加难忍。刚才在浣衣房闻到的竟是衣香,听明秀说了很多话都忘了饿,这会酒肉香气袭来,天娇很难节制住。
天娇看出明秀眼里的焦惧,让她将衣匣给她,“你先归去,晚点我去找你。”
进到了第二层宫门,才有掌事的宫女问她但是送衣裳来的,如何之前没见过。
天娇的面上糊了一层调了胭脂的细粉,脸呈绛色,眉毛也画黑了些,瞧着粗鄙丢脸。
现在可不是去找姜篱的时候,她要美美地大吃一顿,那对狗男女等她吃饱了再渐渐和他们玩。
天娇怔了一下,看来惠王妃是要找明秀,干脆她就假装明秀好了。“是,奴婢才到浣衣房甚么都不懂,多亏涂嬷嬷调教。”
掌事宫女可不傻,当然不好说。“王妃问你但是前儿才从杂役房调去的浣衣房的?”
“绛姝姐姐这是去哪呀?”
“大王还过来不过来呀?酒菜都上了三巡了……”
“奴婢才派到浣衣房的,涂嬷嬷派奴婢来送衣裳的。”
天娇轻笑,跟在她身后出了春晖殿。
天娇点头,她确切饿也不敢瞒人。她本意就是奔着吃来的。
天娇用心脚下一歪横坐在地上,“奴婢腿疾,不能给惠王妃行叩首大礼,请惠王妃恕罪。”
绛珠被问得烦了,没好气隧道,“惠王妃欢畅,就算酒宴吃到天亮你们也得服侍着,再要多嘴乱问,一概拉出去掌嘴。”
天娇懒得听她们说些甚么,她往殿上扫视了一下,却不见姜篱。正奇特呢,就听惠王妃喊她起来。
去寝殿当然是承欢了,绛珠理所当然地这么以为。她不会想到惠王妃的企图,凡是与姜天娇相干的人现在在姜篱面前呈现,都会引发他的肝火,只要把他的肝火扑灭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就算坐实了。
“快点见过惠王妃,傻怔着干甚么?”掌事宫女语气峻厉。
春晖殿上的宫女进收支出繁忙着,没人重视到她这个身份寒微的浣衣房的宫女。
“涂嬷嬷让奴婢送衣匣来。恭祝惠王妃洪福齐天,长命如松柏。”
天娇昂首瞧着掌事宫女不像是美意,也不接她话。按说掌事宫女把衣匣拿出来就完了,为甚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要天娇靠近送到惠王妃跟前呢?天娇想不明白,跟在掌事宫女身后,又进了一道宫门,酒香气更甚,她用力吸了一口,内心暗道,要惠王妃赏她吃食,她龙天娇岂是食嗟来之食的神仙!她还要还惠王妃当年强塞她嘴里毒食之恩呢!
此时竹子已经枯黄委顿的模样,在夜色里姿势奇特,林后的春晖殿倒是灯火光辉玉阶闪亮。
天娇看了一眼金苏溢彩的铺红桌后的女子,一眼便认出惠王妃。几年不见,惠王刀的神情愈发地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