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栈老板打个暗斗,从速下楼偎在柜台里。真不知这女人是甚么人,整天凶神恶煞似的,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这类女人让他多看一眼都心慌。
“嗯!”
是个梦吧!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都怪五哥太宠腻她了。两人是双生兄妹,出世时她就比他弱些,他总以为是在娘胎里他把好的都占了,才害了她……
“客,客长!”
出去的人身材英挺,一身银丝锦袍泛着微芒。固然堆栈大堂里灯光暗淡,也难掩他身上散的刺目光芒。
“用你说!”
“都出去!”婢女瞪着堆栈老板,“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瞎的可不止眼睛!”
门外响起短促的马蹄声,堆栈老板支愣着耳朵听着马蹄声由远而近,到了堆栈门前嘎但是止。他严峻得心拎到了嗓子眼。
“五哥。”车里的女子眼皮沉得睁不开,呢喃一声。
“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婢女往门外去。
夜色正浓,月光透过窗格洒落床边,一地细碎的白。暗香在氛围中流淌。撩开纱帐,他怔住了。属于他的罗汉大床上,竟躺了一个女子。
“公主莫要怪奴婢,要怪只能怪你生在帝王家!但愿你这一去,能救我们于危难……”婢女内心轻叹,放下车帘子,才现手腕衣袖上,都沾了一丝淡淡的润香。
他七岁即位,十一年来要给他设立后宫的人不在少数……庸脂俗粉岂能上他的龙床!
婢女跟着堆栈老板上了顶楼最大一间客房。要来的人她跟了两天了,今晚必然会在这里歇脚。堆栈老板贪钱,却不知他的命就攥在她手里。只要她一声娇喝,倾刻间成果了他就如杀条鱼。
“废甚么话!”阴霾的婢女喝斥着随行的两名侍卫。内心却也奇特,方才明显是皓月当空,俄然就电闪雷鸣暴雨滂湃。这会子天上却又是净云如洗,明月当头,而车马的确一丝雨也没沾着!
堆栈老板见机地闭了嘴,看一眼被抬出来放在床上的颀长玄色包裹,眼里透出猎奇的神采。
一下收了两家包堆栈的钱,这笔买卖真划算!管他们甚么来头呢!堆栈老板不敢多想了,清算好银子顺手掩好门消逝在夜色中。
“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这时候还敢偷懒!一会误了时候,办错了事,谨慎你们的脑袋。”一脸阴霾的婢女率先往马车奔去。
堆栈楼上的这间屋子很大,重堆叠叠的珠帘垂着,看不清里间的景象。屋角燃了一盏昏黄的油灯,春花秋月的屏风后,升腾着丝丝白汽。他顺手脱了衣袍坐进浴桶里,水温方才好,一起跋涉,他却不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