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春无甚心机体味他的过往,方才也不过顺口一问,见他如此反应,当即回身,“既然你得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便走了。本日你只当未曾见过我,我也未曾见过你。”
此仁兄冷静望天,只当此话是嘉奖了,道:“这穷骥可算不得别人爱物,我追随此物好久,不过可巧被你府上得了罢了。何况它在此地也活不了多少光阴,我取他身上血制救世药,于它于己,都是功德。”
末端,便再没甚声响。
慕言春低头看了眼怀里的皮卷,默不出声揣进袖里,四周静悄悄的,她此时才发觉,这周遭仿佛太温馨了些,来的时候她竟没有发觉,想来该当是那位仁兄做了甚么手脚。
慕言春刚发明这小贼时,之以是对他如此客气,实在是因他模样过人、风韵不凡,因此不感觉他会是个贼,却没推测他真是。
她非常清楚,他所谓的钟情所谓的慕恋,不过是一场为了捕获到她这只猎物而演的好戏,为了唐家为了镇国公府的支撑,他不吝娶了她这个样貌平平的女子为妻,可惜最后还是没能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而此生的第一次相见,她唯恐避他不及。
慕言春对此向来不觉得耻,淡然摸动手炉,“过奖。这位仁兄潜入别人府邸,欲夺人爱物,还如此理直气壮,这等风采实非常人能及。”
慕言春一步也没挪,“这位爷……您觉得我是您那里的同道?”恰时外边树上一颗枯果儿落了下来,吓得那白鹿一个踉跄,“瞧您这打扮必不是七皇子跟前儿的人,可我们府上又没请过您这般的人物……敢问,您闯进我们靖安侯府,是想做甚么筹算?”
最后还远远闻声他的声音,约莫说的是“对弈是样极成心机的消遣,女人你该当多练练……”
这位仁兄愣头愣脑闯进别人府里,被人当场抓住,不但不羞不愧,反而这么不客气的当场说人是非,实在是个妙人。可再如何一个妙人儿,如果潜入别人家来窃别人的东西,那也实在不如何都雅。
这位仁兄取了两青瓶的鹿血,将它摸进怀里,故作奥秘地朝慕言春点头,“非也非也。”
后边那位仁兄却叫了她一声,趁慕言春转头的工夫往她身上抛了一件皮卷,道:“我方才说了,你我有缘……这东西便当作这穷骥血的行礼,外加见面礼,外加你替我保密的谢礼送给你罢。”便极其天然地将白鹿与笼子规复了原状,溜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