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高僧……举止寂静,神态悲悯,一身法衣佛光万丈,仿佛很有些道行,独一美中不敷的是,这眼睛仿佛有些歪。
“……我……这,可这和尚都已经请了来,若果然退归去,岚山寺那边怕是觉得我们瞧不上他?”赵管事此时方定了定神,忧愁道,“今后会不会传出对我们府上不好的传闻?”
慕言春用完了膳方回自个儿院子,她揣摩着自个儿在老祖宗这儿混些工夫总能将江氏诓一些光阴。再者,现在那赵管事已将人请进了府,事情便已成了一半,剩下的便看慕博庸的本事了。
慕博庸慕侯爷将那高僧迎进了府,见他一身法衣光彩过人,神态举止慈悲持重,便不敢多瞧,恭恭敬敬将其请上高座。等两人坐好了用茶时,他方才细心地又将他高低揣测了一通。
赵管事双腿一阵发软,抹抹头上盗汗,赶紧道:“侯爷,千万不成啊!”
说完这一番狠话,慕博庸方回了屋里。
那主持也是个能人,既能抛下自个儿软玉温香的媳妇儿,想必应是个六根清净、不睬俗世凡尘的。可恰好他又不是个六根清净的,禁不住畴前那小媳妇儿一顿求,便将这花和尚收进了岚山寺。
“侯爷饶命!”赵管事被踢到在地,连爬都不想爬起来,一把抱住慕博庸的腿,涕泗横流地告饶,“侯爷不看我多年功绩,也要看看小的为这府里多年苦劳啊!”
并且这歪的还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赵管事又愣了,不恰是侯爷您方才问的么?这算是如何一回事儿啊,他自个儿倒感觉委曲得短长。
即便他当真道法了得,可他这般描述实在有碍观瞻。
这歪眼和尚总算入了府,慕言春也该愈发谨慎谨慎才是。
赵管事六神无主将慕博庸瞧着,“那……那……莫不成将这和尚退归去再请一个?”
那法会也不急于一时,慕言春得了那和尚安息的动静,方才对慕博庸这可贵的耐烦佩服了一把。
慕博庸听了这话,困兽般转了几圈,一脚将赵管事踢翻,“若不是夏妍现在在老祖宗房里服侍,我本日便将你拖了出去!这么一件事也能被你办成如许,你说你还能做些甚么!”
他跟赵管事那么个主子天然放得下狠话,可面对着一个高僧却不敢太猖獗,不说这高僧模样如何,那道法倒是实实在在的。他若因冲撞了高僧结了业果,今后有个甚么万一,那也实在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