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顾恤的抚着我因伤悲而颤抖的肩,面上愧意加着怜色,对我更深一层宠溺,问道:
只是心内有些奇特,她们二人本是亡国之奴,因身份高贵才有本日之荣,杨广最顾忌后宫妃嫔与前朝之人有所勾搭,而陈氏姑侄,身处深宫,又如何能与内里的人勾搭?她们在大隋无亲无端,如果他们下毒,倒值得思疑,但是那警告华神医的蒙面人,又是谁呢?
“陛下,昭儿到底所患何症,那些大夫也均是杏林妙手,却无人能治。”
此毒是用九十九条毒蛇口中的毒液,加上一些减缓毒药的药材配制而成,每日只需一两滴,连服一月,便足可令中毒之人毒发身亡,看太子殿下的景况,应当服用的极少,以是暂未毒发。
“也好,神医在宫外要谨慎谨慎,我另会安排人手庇护神医,如有需求,尽管差人去办,神医尽管配药,其他事,我必会安排安妥。”
华神医点头一笑,捋着髯毛言道:
杨广随时会来,我不敢多担搁,唤来狗儿,叫他送神医出宫,并修书一封,叫狗儿带给阿及,哀告阿及勿必护华神医全面,并另派人去寻配药所需的毒蛇,现在是夏季,寻蛇更加一层难度。
我虽贵为皇后,却仍旧要为遁藏宫中的明枪暗箭而谨慎翼翼,如履薄冰。宫中糊口的艰险,非平凡人所能体味。在宫中,陈氏姑侄算是我头号劲敌,得知昭儿被下毒之过后,我直觉上便思疑是二人所为。
固然我明知此举劳民伤财,但也不得不如此做,阵容越大,对便利越会觉得我们不知昭儿病情,就会掉以轻心,只要他们有松动,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避难而去,定能揪出下毒之人。
“刚才那两名大夫如何说?”
“太子殿下并非抱病,只是中了一种慢性毒,依老夫刚才所看,太子必是服食该毒一月以上,才会有如此病像,且若无解药,三月内必夭亡!”
我不能叫杨广晓得昭儿中毒一事,不然,恐怕他会下旨大肆搜索,不但会有无数人头落地,更会打草惊蛇,使真正的主谋清闲法外。
此毒在中原极少见,倒是边塞之地常用的,若要配制解药,需先晓得配毒之人选得哪一种毒蛇,不然,神仙也无能为力。”
“娘娘多虑无益,不如沉着下来,细心想想处理之道。太子殿下并非无救,不是另有三个月时候么?必然能寻到解药的。”华神医劝道。
华神医担忧的不无事理,我们在明,仇敌在暗,不得不防。如此,只要阿及每日收支皇宫便利,少不得叫他辛苦些了。
华神医面现难色,言道:
“爱后放心,朕马上下旨,张榜求贤,能医好太子者,封候赏官,赐黄金万两,朕就不信了,如此重赏,会有人不动心?定能寻到高人治好昭儿的。”杨广言道。
“娘娘放心,老夫晓得轻重,若无万全掌控,毫不会拿给太子殿下服用,老夫会先用猫狗等植物试用,必会寻出与太子殿下病症普通的,只是此事需得时候悠长,老夫也无掌控能在三月内配出解药,若娘娘能于三月内寻到配毒之人,太子殿下便可无虞。”
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
我心下一寒,果然如此,昭儿岂不是要每天被华神医试药?倘若解药不对,或者出了甚么差池,岂不是害了昭儿?虽说华神医医术超群,天下罕见,且医德也是远近闻名,但也难保他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