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把阿及连累在内,体贴则乱,若阿及耐不住性子,反而会平增烦恼,因而言道:
“爱后可喜好朕送的这份礼呢?”杨广揽住我的肩,轻声问道。
“微臣与那人打斗时,仿佛看到房内另有一小我,看体形像是女子,因光芒暗淡,逃得又仓猝,故未看清。”
一行人绕着金麟池畔的盏盏灯笼,说谈笑笑,猜灯谜,放宫灯,一时候热烈之极。
“那你又是如何与他比武的?”我有些摸不着脑筋,如果没被发明,臂上之伤从何而来?
“陛下说得是,臣妾猜灯谜老是输,这才一会工夫,便输给陛下九盏酒了,陛下全给臣妾记了帐,只等诞下孩儿再罚,可也该给皇后娘娘记帐呢。如果陛下偏疼,臣妾必不依。”
过了一会儿,世人吃饱喝足,杨广并不传歌舞,只道:
午后再见到阿及时,他的手臂上缠了白纱,另有斑斑的血迹,我大惊,问道:
“你且回宫去等阿及,若他交给你甚么物什,勿必放好。”
“或许吧,你下去好好养伤,既然受伤了,就去告几日假,别的――你去帮我瞧瞧华神医,只要奉告他三个字:竹叶青。其他不必多言,本宫自有筹算。”
竹叶青蛇?心内某处痉挛了一下,抚了抚胸,几乎呕吐。
阿及言至此,欲言又止的看我一眼,似在考虑言辞,唯惊骇吓到我。
“昭儿病中,不成无人看管,盈袖你且回宫去吧。”
杨广发了一通火,却毕竟只能罚了大夫们几板子已泄心头之愤。
天空中,满月高挂,金麟池侧是一排排的灯笼,均已扑灭,泛着绯红的光芒,环绕在空中,把个圆月亦衬得惨白如纸,暗淡无光。
愁绪满盈肺腑。
世人推杯换盏,批评元宵,我虽面上笑容可掬,与世人闲谈,实则食难下咽,心境不宁,只不知阿及有没有从华神医那获得解药。
碎开的金色火苗缓缓下落,却未等及地,便已化作灰尘,消逝不见,氛围中只余一股淡淡的炉火味。
不管我的感受是否精确,现在也唯有一试。不然,昭儿身上的毒每发作一次,便会更加伤害几分。
我尚来不及开口,就见天空刹时敞亮起来,无数火苗冲天而起,细细碎开,每一粒皆灿若星斗,只是星斗遥不成及,这小火苗却近在天涯。
“苏嫔都快是当娘的人了,却还是这般谨慎眼,巴巴的又叫陛下来罚本宫。”我瞄一眼苏嫔的肚子,含笑冒充责道。
“持续说下去。”我道。现在的我另有甚么好怕的呢?
“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当然要给臣妾与姐妹们做榜样,倘若陛下只罚臣妾,不罚娘娘,传了出去,晓得的人说是陛下与娘娘伉俪情深,陛下不忍惩罚;不晓得的还觉得陛下奖惩不明,岂不影响了娘娘为天下女子榜样的形象?”
“这点小伤,娘娘不必挂怀,微臣对外人只道是昨夜饮了酒,练剑时偶然划伤了本身。”
我只觉心尖一颤,那种痛便如切肤挫骨,推开世人,一把将昭儿揽在怀里,满脸的泪,却咬牙不肯哭出声,只在心内发着狠誓,毫不会让我儿白白受此痛苦,即便是拼出性命,母后亦会治好你的病,毫不会放过那令我儿痛不欲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