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微微皱眉，怜悯之心一闪而过，正考虑言辞，我知他不忍，心中不由苦涩无边，唇边漫起一丝嘲笑，忍怒言道：
他竟如许轻而易举的把暗害太子的大罪全数加在两个主子的头上！
“禀皇上，娘娘，两块帕子所绣一模一样，针脚丝线均是如出一辙。奴婢当初曾向怀蝶请教过绣艺，是以感觉有些眼熟。”
盈袖公然很会办事，两名宫女演得极像。
“陛下，不必着人传了，臣妾拜见陛下，拜见皇后娘娘！”宣华赢赢弱弱，由小宫女扶着袅袅上前，微带一丝气喘，见礼道。
“回皇上，怀蝶已经断气！”
我心内酷寒如冰，暗道她演得真像，一句私通，一句他杀，便能告终统统么？
杨广目光凌厉，扫她一眼，斥道：
言毕，软软跪卧于地，满面泪水。
我咬牙对峙，嘲笑如冰，盯着杨广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是么？宣华当年残害先帝，都是因了杨广的苦求么？而杨广，正因为感觉亏欠了宣华，以是才到处宠着她，护着她，哪怕她病弱不堪，哪怕她容颜渐衰，哪怕她能够会是毒害本身儿子的凶手，他都不肯舍弃她。
杨广端倪一震，似是想到甚么，却又摇点头，言道：
“皇后，二奴已经他杀，死无对证，朕又如何得知？当初忧草贱婢害死昀儿，朕也只能生生忍耐，连她的家人都不能杀，更别提九族了。皇后现在孕中，不宜过于劳累，还是先把昭儿治好再说罢！”
小寺人回声翻开小木盒，只见盒中装着一叠银票，并一条绢帕包裹的东西。小寺人数了数，银票足有千两之多，宫中寺人宫女月俸未几，这笔巨款从何而来？
“给朕装聋作哑，来人！掌嘴！”
宫中是严禁寺人宫女以及侍卫私相授受的，但宫中呈现这等事，也屡见不鲜。孤傲皇后在位时，便罚了很多。
怀蝶还是伏在地上，不动，亦不吱声，仿佛事不关己普通，静止若石化，连我也不由得大奇，怀蝶怎会有这么大的胆量，敢不回杨广的话？在宫中，即便是我，杨广问话也是不得不回的。
他竟然会这么想，他双目中的质疑令我的心一点一点变冷，他在思疑是我容不得宣华，却一向信赖宣华是良善之人，乃至，他拿昀儿之事来做威胁。
怀蝶很快被带到，出乎我料想的是，她衣衫整齐，发间纹丝稳定，面色极其沉寂，看不出半丝镇静，盈盈拜倒，口中呼道：
“朕也感觉甚为蹊跷。”
我声音微微颤抖，满面惊奇，言道：
“回皇上，此瓷瓶中恰是太子殿下身上所中之蛇毒。”
小寺人又解开绢帕，此中包裹的是个小瓷瓶。
“公然是德顺这贱奴！”
更何况，德顺之死，是狗儿亲见，定与怀蝶脱不了干系。
我瞟一眼盈袖，她当即从怀蝶袖中搜出一条帕子，取了包裹小瓶的帕仔细心对比，方跪在我与杨广的面前，举着两块绢帕道：
我心中的苦楚与自嘲纠结在一起，堵在喉头，令我几欲堵塞，干呕了一阵。
“怀蝶，你可知罪？！”
杨广见我目光如此咄咄逼人，不由得转过脸去，不再直视，面上却挂了暖色：
华神医很快赶来，验看以后，见礼回道：
杨广满面怜色，本欲上前扶她一把，神采一滞，手却停在半空中，暖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