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现在已沉稳很多,再不如孩子普通缠人了,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脆声道:
我直视着杨广,眸中蕴上一层泪意,绝望,完整的绝望。
“父皇,儿臣想父皇了,母后做了莲子羹,不给儿臣吃,说要跟父皇一起吃!”
有寺人服从过来扶我,我用力甩一甩衣袖,忿然道:
我心内忧愁重重,却也只得作出万分欣喜之状,微微含愁,言道:
我带了三个孩子,缓缓走进内殿。欠身施了个家常礼,言道:
“爱妃有孕在身,又随朕出游,确切辛苦,待你生下小皇子,朕必会重重赏你!”
不管如何,我是必得劝上一劝了,哪怕并不顶用,却也不能坐视不睬,我是一国之母,如何能目睹得杨广沉湎,而只图吃苦的?以杨广的才调,本该成为一代明主圣君,而他若执意如此下去,谁能包管他不会成为亡国之君?
“臣妾不敢,陛下是万民之主,如何对待百姓,是陛下的事。但臣妾有一言相劝,民为国之本,若失了民气,便是失了国本,臣妾求陛下以民为重,国之初定,不该只图吃苦。”
婆婆感喟一声,言道:
挽云甜甜直笑,仿佛不经意般,娇声道:“多谢陛下谅解,怀胎这般辛苦,将来抚养更是辛苦呢。而皇后娘娘诞下太子与二皇子,还要抚养三个孩子,可谓辛苦之至,臣妾如许一想,也就感觉本身算不得辛苦了。”
肉痛难耐,看着杨广期冀的眼神,我又不好劝止责备,他是在等着我的赞叹。
远远的,便已听到龙吟殿内一阵燕语莺声,想必是各舟妃嫔都来晋见了。
虽则明知劝也无用,但起码尽我本身一份力,以求心安。
“爱后不必忧愁,且随我来。”我与他登上龙船的第四层,再望去,是一眼望不到绝顶的彩绸飘飘,低头看去,每一艘船都用胳膊粗细的铁索连在一起,牢不成分,杨广言道:
我则步上船头,看着船缓缓启动,凤舟以后是三十六艘略逊于凤舟的彩舟,也是一样的华丽非常,内里是三十六名得宠的嫔妃,再今后,已是我目力所不能及。
我含了一丝委曲,幽幽道:“婆婆,我能够又做错了,可我不得不这么做。”
杨广的面色公然沉了下来,有些不悦道:
“你——朕做这统统,也是想叫你安闲些!”哗啦一声,杨广颠覆桌案,杯盘碗盏,一片狼籍。
看完第四层的十六间舱房,便觉有些乏了,遂由着宫女们带着晗儿去看上面的三层。
“娘娘可算来了,这几日主子当差当得真是胆战心惊,自从那日娘娘与陛下闹了点小别扭,陛下就一向喜怒无常的,主子说句不敬的话,伉俪哪有记仇的?娘娘能来,陛下定然会欢畅,主子这就去通报。”
杨广这一次,实是豪侈过分了。只是,杨广不但朝纲专断,不听臣子之言,更不会听凭后妃摆布,他要做的事,是必然要做的,我又如何禁止得了?
挽云的话固然委宛,却已震惊杨广的苦衷,如此一来,本日我倒是来对了,即便是念在三个孩子的份上,杨广也该会与我冰释前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