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自被立为太子以后,政务更加繁忙,不但忙着兵部的事,还须经常进宫帮天子批阅奏折,偶有闲暇回府,也老是有朝臣来拜访,常常来元心阁,均是半夜更深,虽说与我同床共枕,却很少再有闲话。
“臣等恭祝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传朕旨意,值皇孙杨昭满月谷旦,立皇二子杨广为储,择谷旦行册封礼,本日起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锦霞多谢娘娘美意。”锦霞含笑道。
大隋开皇二十年腊月初九,天降大雪,奇寒非常,全部大兴城一片冰雕雪塑,我望着空中飘飘洒洒如碎琼乱玉般的雪片,心内喟叹不已,本日但是择好的谷旦,却不想这场雪来得这般俄然。
看她神采果断,目中却充满柔情,我心内羡慕不已,良伴天成,本就是令人思慕不已的事情。
刚到宫门口,就听到一阵鼓乐之声,文武百官分立摆布,驱逐杨广入宫,杨广下得马来,我亦下轿跟在厥后,雪地已被打扫洁净,一道朱红色流锦长毡从宫门口一向延长至大宝中殿,杨广身着金黄色绣龙大袖朝服,肩挑日月,背负五色祥云,头戴紫金束冠,面色凝重,阔步向前行。
“天寒夜冷,你与众侍卫们也早些安息吧。”
“不知娘娘驾到,锦霞失礼了。”她缓缓言道,然后见我眼睛直往她的绣布上瞅,仓猝把绣布藏于身后,竟是一幅小女儿神态。
稍后,帝后又传旨于三今后行册封礼,因而,宫内府里,皆忙活了起来,筹办立储大典事件。
锦霞眸色微闪,娇羞不已,手中抚着绣布上的鸳鸯,言道:
丝竹声起,歌舞扫兴,世人宴饮取乐,至半夜方休。
阿及唯唯称是,我微微侧目,瞥见他俊朗的面孔上两条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眼神闪动不定,仿佛心中有事纠结,却又不知如何出口。终究是抱了抱拳,言道:
锦霞抿了抿唇,看动手中绣布上“白首不离”四字,眸中有脉脉温情,倒是含而不露,正如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思念情郎。口中缓缓言道:
我见她脸颊飞红,看来真的碰到至心人了,能于凡尘当中遇得本身的夫君,厮守平生,白首不离,怕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
不管是杨广甘心也好,做模样也罢,他毕竟是再没提起搬家之事,只是命人将晋王府的牌子摘去,另做了一块镀金的“太子府”牌匾挂在府门上。为着此事,天子龙心大悦,在朝堂之上对杨广赞美有加。
我恋慕且祝贺的看着锦霞,想她年纪也不算小了,女子的芳华稍纵即逝,因而问道:
我微微侧目,瞥见杨广脸颊微红,似是酒意,更似愉悦而至。
“莫不是你有了心上人不成?怪不得我没瞥见之前阿谁心静如水的锦霞,本来心儿早已飞出去了。”
“爱妃,现在天寒地冻,不宜搬家,待来年春日,我们再迁入东宫,如何?”
我沉默不语,他说得没错,在他的眼中,我出策助他奉迎帝后,无疑是无益于安定储位,而于我本身,只不过是感觉东宫过分豪华,更欲令人乱花迷眼,恐他步杨勇后尘,不知进取,只知寻欢作乐罢了。
他天然明白我言中暗讽之意,却淡然一笑,言道:
“娘娘讽刺了。”
“你我还用得着这般见外么?”我忙搀了她起来,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