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不必着忙,臣妾觉得晋王府虽不华贵,却也豪阔,更何况臣妾已然在此熟捻,不搬也罢。”

我着一身正红鸾鸟朝凤绣纹朝服,金银丝织就的斑纹在雪光的映照下闪出夺目的光芒,鎏金步摇翡翠簪,珍珠流苏垂鬓间,贵气实足却不失娇媚。徐行前行,任雪片吹落在逶迤拖地的长长裙摆上,于正红之上加上几点洁白,竟是别有一番意趣。

杨广听我如此说,神采和缓很多,略略沉吟半晌,眯眼打量着我,似笑非笑道:

但见她正面害羞怯,靠在软榻上绣一幅鸳鸯戏水图,心内略略诧异,她甚么时候玩起这般俗物了?

“锦霞多谢娘娘美意。”锦霞含笑道。

如此一想,心内更是五脏六腑俱裂,倒是没有半分血意,仿佛窗外的雪片一样,惨白有力,任风吹零,落入凡尘。

司礼官大声宣旨,我与杨广近前朝拜,行三跪九叩大礼,接金宝金印,司礼官拖着长长的序幕又道:

“臣等恭祝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稍得闲暇,我抱了昭儿去赏腊梅,夏季的暖阳照在他稚嫩的脸颊上,微微出现一丝红润,剔透敬爱。

我忙着看顾昭儿,狗儿整日跟在我的身边,不离半步,忧草整日缠着阿及学武,府内一片平和,渐趋安静,而我的心境,却总也没法陡峭,即便一心只在昭儿身上,仍会有半晌神情呆滞的时候。

我恍然转头,面色微凄,看着阿及体贴的眼神,唤道:

杨广自被立为太子以后,政务更加繁忙,不但忙着兵部的事,还须经常进宫帮天子批阅奏折,偶有闲暇回府,也老是有朝臣来拜访,常常来元心阁,均是半夜更深,虽说与我同床共枕,却很少再有闲话。

不管是杨广甘心也好,做模样也罢,他毕竟是再没提起搬家之事,只是命人将晋王府的牌子摘去,另做了一块镀金的“太子府”牌匾挂在府门上。为着此事,天子龙心大悦,在朝堂之上对杨广赞美有加。

“能令锦霞倾慕至此的,必是可贵一见的好男儿,如有机遇,我倒要瞧瞧。可不知锦霞何时喜结连理呢?我也好奉上一份大礼。”

立储大典,烦琐之极,一日下来,我已筋疲力尽,杨广却还是神采奕奕。

“哦?臣妾不过是至心甘心朴实罢了,何来互助一说?”我挑眉嘲笑,将“至心甘心”四字咬得极重。

“不知娘娘驾到,锦霞失礼了。”她缓缓言道,然后见我眼睛直往她的绣布上瞅,仓猝把绣布藏于身后,竟是一幅小女儿神态。

“你我还用得着这般见外么?”我忙搀了她起来,笑吟吟道。

“太子殿下事件庞大,哪有如此闲情?”

我吃吃笑道:

“娘娘讽刺了。”

“阿及……”言语当中竟是含了几分莫名的委曲,我转过甚,不让他看到我目中的迷朦,把身上的狐裘紧了紧,缓缓言道:

路上积雪正融,车辘轳沾满了泥水,虽说阳光亮朗,却仍旧奇寒非常,我披着一袭织金青凤裘,手握暖炉,仍觉寒意沁沁。

“阿及是有甚么事么?”

“这如何使得?孤现在已是太子,怎可不入主东宫?”杨广眉头一皱,微有不悦。

我盛装大冕,端坐于暖轿以内,轿帘外,北风冷冽,随行的婢女们个个冻得俏脸通红,杨广骑马在前,众侍卫跟在轿后,浩浩大荡赶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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