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闪现出咄苾那双含满密意的眼睛,只觉统统都来得太俄然,我与他,也不过是见过两面罢了,但是影象深处,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或者说不止一双,而是许很多多,或爱或恨,或怨或哀,但倒是那样的恍惚,令我没法辩白是实际还是梦境。
“丽君,你别说了,我连本身是谁都不清楚,现在也没心机议论这些,更何况,我不是已经嫁过人了么?”我打断丽君的话,定定看住她的眼睛,但愿能看出些端倪来。
我昂首望了望山顶,看起来没多高的山,爬起来却没完没了了,腿肚子已经酸软,浑身香汗淋漓,再美的景色,我也没兴趣了,干脆堵气停下脚步,扭头忿忿道:
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因撒了谎而有些不安的咄苾,看来他也是晓得我的出身的,但是因为某种启事,他们十足守口如瓶,不奉告我。
“好吧,我们就上去逛逛,半晌就下来,这气候恐怕早晨要下雨,你大病初愈,禁不起雨淋,入夜之前必然要赶回王庭。”
夏季的气候说变就变,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待我们终究来到山坡下时,气候已有些阴沉了。
丽君的眼神有一丝游移,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心中模糊有种感受,事情绝没有她说的这么简朴。
“突厥不比中原,女子几嫁的比比皆是,没有纯洁之说。即便是我,贵为王后,也已是三嫁之妇了。先是大汗的父亲启民可汗,然后是大汗的兄长始毕可汗,现在又嫁于处罗可汗。
见咄苾的双眼也盯着我的小腿,我严峻的仓猝用裙子盖起来,脸上有一丝炎热,难堪的转过甚。
走了一会儿,我累得大喘粗气,但兴趣却未减半分,咄苾含了一丝轻嘲,嘲弄道:
丽君一怔,面色有些惨白,问道:“纤儿姐姐是想起甚么来了么?”
因而把马儿放在山坡下,狗儿看着,我与咄苾徒步上山。
“丽君——”见丽君潸然落泪,我与她拥抱在一起,之前所存的戒心,瞬息之间烟消云散,两颗凄苦的心越靠越近,固然我不记得畴前的丽君,但我鉴定,我们畴前必然是一对好姐妹。
“我们快归去吧,天已经黑了。”
“纤儿姐姐,你确切嫁过人,只是你的丈夫已经归天了,你又害了一场大病,以是才会不记得。”
“如何?走不动了?你不是一心想做草原后代么?到底是你们汉人的身子薄弱,跟我们突厥的女子没法比。”
几个月后。
丽君挽了我的手,言道:
再醒来时,天气已暗了下来,喧闹的树林里,更是暗得分不清东西。我看了一眼身边的咄苾,他的神采有点白,见我醒来,勉强笑了笑,言道:
这一日,我们早早备好了干粮,与咄苾一起打马而去,比来一段时候来,只要我与咄苾在一起,狗儿老是躲在十丈开外,只远远瞧着,并不靠近,不知是不是得了丽君的叮咛,还是他也如丽君所想,但愿我能成为颉王妃,以是用心给我们留下独处的时候。
“咦,你的汉语不错嘛,连这都晓得,早就听闻颉王最是敬慕中原文明,在中原糊口多年,在突厥王庭也有专门的汉语教员,却没想到这么敬慕中原的人竟然会瞧不起汉人,实是自相冲突啊!”我含着一丝讽意反唇相讥,心中非常对劲。
见我面色犹疑不定,丽君无法苦叹一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