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应了一声,出去了。我闲闲卧在榻边,心境不宁,唯恐本身的猜想被证明。
狗儿见我面色不好,却又不敢深劝,只得退了出去,但还是不放心,一向守在门口,我心乱如麻,得空他顾,只想着在这件事中,杨广、杨素与宣华夫人各自担负了如何的角色。
至掌灯时分,狗儿来到阁房,我挥退世人,见狗儿脸上羞红,面色难堪,犹踌躇豫,不知该如何说,心内大奇,问道:
我轻哂一声,嘲弄道:
回府后,我悄悄召了狗儿来,将护甲尖上的碎屑用一块洁净的绢布擦去,然后将绢布叠好,交给狗儿,叮嘱道:
我微微错愕,这是我第一次见宣华发怒,看来两位夫人之间争宠反面之事亦非虚传了,只是这事我不便利插口,只笑道:
“娘娘莫恼,不值得。纤儿想起府内另有些事情,先辞职了。”
宣华约莫也为刚才的失口之语有些难堪,遂笑道:
“孤神机奇谋,爱妃尽管跟着孤,看算得对是不对。”
杨广,竟能如此不顾耻辱之心,的确不配为人!再想起那夜的刺客之事,便不敷为奇了,一个连亲生父亲都能侵犯的人,又怎爱惜得了妻与子?我牙齿咬得咯咯响,双手不自发的握紧了锦被,只觉阵阵寒意袭上心头,狗儿见状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我还需这般客气么?且不说你当初曾对本宫多有照拂,只看在你待婤儿如姐妹的份上,本宫也该尽经心。”宣华夫人笑意盈盈,将小衣服折叠整齐,交到我的手中。
“父皇比来气色不佳,该多多调息,凡事不成过分劳累。”杨广恭敬的立在天子面前,满面仁仁孝父之意。
“你甚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还不照实奉告我。”我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照如许下去,不出半年,天子必死无疑!
繁华夫人一走,宣华面上的浅笑刹时消逝,看着她的背影,含着一丝恨意,言道:
“查,查出来了。”狗儿结结巴巴道。
我见宣华难堪,忙言道:
如此凝眉思考,待回过神时,人已来到了永福宫。果见天子端坐大殿,正用着早膳,我与杨广候了一会儿,待天子膳后,上前存候,并献出我昨日筹办的参茸等物。
“是,娘娘。”我应了声,退出永福宫。
“怎了?查出来了么?”
虽说我并未看清楚,但是已见过两次,还是有些印象的,因而趁着宣华方才踏出室门,我疾走几步,拉开檀木抽屉,令我绝望的是,内里甚么东西都没有,只余一张空空的纸。
杨广诡秘一笑,道:
“你速速出府去寻人查验一下这是何物,不得泄漏身份,返来只禀报我一人得知便可。”
而枯守皇陵要比在宫中糊口惨痛多了,身为自幼发展在深宫的南陈公主,她该明白这些。除非她是被杨广勒迫,有不得已的苦处,但是南陈已亡,她一介女流,杨广如何能要胁到她呢?
我将纸拈起来,细心查抄,发明折痕处模糊有一些碎屑,听得室外繁华夫人与宣华夫人一边谈笑,一边出去的声音,我仓猝用护甲的尖刮去纸上的碎屑,仓促将抽屉复位,站好,一手拢于袖中,另一手捧了宣华送给昭儿的衣服,冒充赏识。
当年我曾有恩于宣华夫人,她得宠后,对我向来也是谦逊几分,但自畴前日盈袖偷偷捎了信给我,让我防备着杨广与宣华时,我便觉事有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