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是永福宫的那位生了。”
“陛下公然是醉了呢,这宫里除了太子便只要昀儿一个孩子,又哪来的姐姐呢?”苏可儿娇声笑道。
马车停下以后,我发明杨广竟有一丝严峻,心内非常猎奇,到底是甚么样的女子,竟能令弑兄杀父都毫不含混的杨广这般在乎。
陈婤面现得色,又待开口,却见薜挽云凑过来,笑盈盈问道:
琴声饱含相思之意,注入内心,我瞧见杨广微微怔仲,却很快漫起一丝无声的笑容,如饮甘泉般细细聆听,乃至于脚步越来越轻缓。
只是我们二人各怀心机,再妍丽的风景,亦偶然沉沦。
杨广看一眼陈婤怀里的孩子,面色不悦,挥了挥手,醉言醉语道:
“臣妾多日未见皇后娘娘,娘娘倒是清减了很多,莫不是在永安宫过于沉闷不成?”
“陛下刚才说甚么?”
但是即便这个孩子有异于凡人,杨广也不该说出这等话来。
而我心中,不自发生出一份迷惑,对这琴声竟生出一份熟谙之感。
看门的小厮见有人来,忙躬身施了一礼,道:
“你们几个怎的这般看着朕?”杨广满面笑意,言语当中有微微的醉意。
“既如此,她又为何会攀附陛下?”我略带调侃言道。
席间,陈婤度量婴儿,行至我面前,盈盈含笑,言道:
“这都是微臣应当做的。”阿及面色果断。
我伫足不前,只呆呆立在原地,静听越来越哀婉的琴声,心中仿若被凌迟普通,深切的痛意漫延满身。
我侧目看一眼陈婤,她亦看到了这番场景,面上含着一丝怨色,却强自压了下去。
我看一眼陈婤,又看一眼满脸不屑的苏可儿,言道:
次日,杨广公然派人来传话,叫我随他一同出宫,并打扮成平常百姓,我虽不明白他是何意,但一想到杨谅的安危,也就只要悉听尊便,即便是热诚,亦只要忍了。
“不,她不是朕的至公主。”
“娘娘,都是微臣无能,累娘娘受此痛苦。”阿及悄悄潜进永安宫,看着我的脖颈,满面疼惜。我晓得,他本日一向守在地牢外,直到瞥见我安然从地牢走出。
“朕已奉告她家有妻室,她亦接管了,只不过非要正室亲身驱逐方肯屈身为妾,不然毫不肯通融。”
因为是家宴,比较随便,杨广早已离了上位,昂首四顾,见他正携了苏可儿的手在大殿一角谈笑风声,端倪之间尽是郎情妾意。
“汉王殿下此番能保住性命,还多亏了娘娘,微臣对娘娘的聪明与勇气佩服之至。当然,更是因了娘娘与皇上的伉俪情深。”阿及在说这一句话时,面上微微出现一丝不易发觉的愁闷,语带酸意。
陈婤诞下一名公主,晋封为嫔,满月之时,杨广方宣旨解了我的禁足令,并摆下筵席道贺。
“此事本宫该好好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本宫也进不得牢房,更救不得汉王。”我心内唏嘘,光荣阿及未能随我一起出来,不然被杨广看到,阿及性命堪忧。
杨广面色一惊,有些惶然,仿佛心内再没了一丝底气,只强自喃喃道:
杨广唔了一声,令其退下,遂沿着一条卵石铺就的小道,朝前走去,我亦尾随厥后,并不作言,只举眸缓缓打量四周。
嫣红的榴花朵朵缀于青碧的叶间,地上一丛丛尚未开放的紫罗兰,再往前便是一片翠绿欲滴的绿竹,轻风轻拂,沙沙作响。偶有鸟儿的啁啾声从树间传出,更添一份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