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恕罪，都是臣妾调教得不好。”
杨广向来不喜昀儿，骄傲月以后，便再没听过昀儿得过甚么犒赏，陈婤虽怨，却也无可何如，谁让昀儿迟眉钝目不讨人喜呢？
杨广面上略略绝望，哦了一声，再不言语，只余婆婆站在一侧干焦急。
“本宫旧年收藏的几件玩物，便赐给昀儿作为贺礼吧。”言毕，表示忧草翻开锦匣。
过了一会儿，见内里仍无动静，我便举步进入。
婆婆边说边朝我深深看了一眼，我天然明白她的企图，她想叫我开口留住杨广。只是心中凉，笑亦如冰般冷：
“老奴统共没见公主笑过几次，看她笑得这般甜，老奴内心亦如吃了蜜普通，但求陛下今后多来看望公主。”
谁知一向跟在身后的盈袖却俄然朝狗儿使个眼色，悄悄在身侧推我一把，我一个站立不稳，跌在狗儿身上。
珠链颀长，本是大婚之时戴的，昀儿戴上，自是长长婉延自腰间，她便丢了手中正抓着吃的糕点，伸手去捉那红珠子。
因是家宴，公主百日原也算不得甚么严峻日子，是以歌舞均免，只后宫中人聚在一起闲话家常。话题天然都是环绕昀儿，且议论了一会子各宫送来的礼品，直至夜色深重，世人方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婆婆亦道：“是啊，公主是个自负心极强的孩子，老身跟随公主多年，目睹得她一日日长大，一日日历练，原希冀以她的面貌与才华，陛下定会爱不释手，又怎会有别的内宠？只是公主的聪明用于别处尚可，每次到了陛下这，偏又会变得孩子普通。”
我含笑点头。
“不必了，永福宫距永安宫不过一息香的工夫，半晌便到，陛下便留下陪mm罢，有盈袖与狗儿扶我归去便好。”
只是双眸对视中，相互的眼神多了太多的庞大，再不似畴前那般清澈。
北雁南飞，金菊傲霜，暮秋已至，寒意渐浓。
陈婤已追至门口，见杨广揽着我，目中微微含怨，却也只掩了神采，言道：
婆婆“嘘”了一声，言道：“女人声音小点，莫叫公主听到了，不然又该悲伤了，公主本是个外冷内热的心肠，老身瞧着，她对陛下，用情至深，而陛下也并非对公主无情，只是——唉，一对怨偶。”
“这不是娘娘大婚时，太后赐给娘娘的么？这叫昀儿如何接受得起？还是留给晗儿吧。”
“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的。”
“陛，陛下，臣妾头晕的短长，怕是酒吃多了，又经不起这夜风吹。”
婆婆道：“唉，公主的脾气也过于倔强了些，若不然，也不会与陛下落得这个模样。”
也难为了盈袖，竟想出这般点子，这不是逼着我向杨广服软么？
好久，我缓缓踱步返回阁房，及至门口，听到婆婆与盈袖在低低议论。
“本宫亦是昀儿的嫡母，给本身后代，有何舍不得的？何况晗儿那边，陛下的犒赏已经堆得满满。”
婆婆微眯着眼睛，饱经沧桑的脸上堆满了慈和的笑意，言道：
我不答言，只怔忡前行，来到两个孩儿身边，一手一个，揽入怀中，冰冷的心方觉一丝暖意。
“母后，这珠子真都雅，是送给二皇妹的吗？”
“怎还是这般模样？”
盈袖低低叹道：“娘娘时令脱俗，端庄娴雅，自是那些庸脂俗粉所不能比的，这本是功德，怎奈性子毕竟太冷了些，陛下偏又喜活泼娇媚的，如此下去，这永安宫岂不是要变成冷宫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