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旁有一串小字:弦声断兮音难绝,孤傲人兮影对杯,一朝天涯天涯别,魂断人蕉萃。
“倾城,他在做甚么?”我低声问道。
半晌,我心念一转,对着倾城附耳言道:
我乃至在想,为何杨谅不能像杨广一些呢?薄情之人必不会为情所困,起码不必再受如此煎熬。
罢了,罢了,唯有远走他乡,单独流落,得过且过,直至某一天踏遍千山,客死他乡,或者被杨广赐死。
临风悻悻道:
倾城定定看着我,眸中隐现哀告之色。
“我倒没瞧出他那里好了。”
“不,不,早上只是临风与公子开的打趣。”倾城言道。
倾城的话,老是能令我心内震惊,即便是飞蛾扑火,亦毫不悔怨,这便是倾城对真情的解释。
我垂首不语,心内却似潮起的海水,澎湃着波澜,彭湃着大浪。
“若他肯善待你,我必不使你难堪,但是看目前景象,若他三年不肯接管你,你便等三年么?若他十年不肯接管你?你莫非会等十年?”临风有些气恼,却又无计可施,唯有满腔的肉痛。
“哼,我看八成是早餐没吃,现下饿了,就返来了。倾城,你不要给这个不识好歹的人弄饭。”临风忿忿不平道。
“公子本已绝望,再如何的绝望,也强比面前,萧女人虽心有所属,但您对杨公子,也绝非无情,如何不试上一试?”
倾城双眸微动,放缓了语气,含了些怜惜,言道:
他的心,早已被他本身封闭。
晚餐是倾城做了端去东间给杨谅的,他没有出门,只一门心机绘画,仿佛那画便是他身心的依托。
临风仍旧看不惯杨谅这般模样,挖苦一番便负气进了他的茅舍。
都说痴情女子薄情郎,而杨谅,倒是可贵一见的重情之人,只可惜必定豪情错付。
我心内一叹,倾城之姿,名实符合,足可倾城,加上青楼出身,必有令男人神魂倒置之术,无法杨谅却无动于衷,看来这心结已是无药可解,他的伤痛何尝不是摧疼了我的心肠?
“倾城,他一向都是这个模样么?”
“公子本日返来得倒早。”
听到杨谅脱下蓑衣的声音,然后是倾城柔声道:
因天寒,他昨晚的画尚未晾干,正端端方正铺在桌面上,透过浓厚的墨香,我细细看去,倒是绘得当年我与丽君一起学习弹吹打器的模样。
“是不是不管我如何做,在你眼中,都是不如他的?”
“你的心机我天然明白,只是我也有我的苦处,如果我俄然呈现在他的面前,无异是又给了他莫大的但愿,而我却实实不能与他相守,给了他但愿,解他一时相思苦,但一朝分袂,岂不是又要他经历一次痛苦与绝望?他又如何接受得住?至于挽救他,唯有靠你。”我婉拒倾城,心内却冲突不已。
“为何我总感觉纤儿就在我的身边呢?或许真是酒喝多了,才会呈现幻觉。”
更何况,如有一日,我离宫的事被杨广发明,岂不是又害了杨谅?我已害他至此,心内如何能安?
“不,临风公子在倾城的心目中,一向是最优良的,只是,倾城的心中,一向视公子为亲朋,便如对待弟弟普通。”
倾城神采一黯,双眸微红,言道:
倾城面色微微悲戚,却非常果断:
倾城非常羡慕的看我一眼,幽幽道:
而我,之以是出宫后会来东莱,也不过是因了阿及给我的地点,而杨谅,终归算是我在宫外独一能投奔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