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跋海喝了口酽酽的土茶,舒畅地靠在椅子背上,脸上红酡略褪,笑容仍然不减地安闲说道:
跋海见他坐得稳稳的,一点没有要去安息的意义,非常识眼色地殷勤问道:
“你说到兀惹,这定安国、燕颇和兀惹到底是甚么干系?”定安国、扶余府、渤海国、兀惹国、兀惹城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一向像一锅浆糊,连阿杜也说不明白,只晓得都是渤海余孽。现在倒想问问这个东北通,看他说不说得清。
跋海亲身领着恒德来到留宿的处所。这是正院前面第三进院子左边的小偏院,一看就是专门给高朋筹办的。安插得草木碧绿小径清幽,固然夏季花叶干枯,白雪覆盖,仍然像一个银色的世外桃源。他的亲兵和侍从们就住在第三进的院子里。小跨院一明两暗三间正房,两侧另有几间配房。恒德的亲兵已经把他的随身物品和需求的文件等等从马搭子里拿了过来放在屋子里。恒德一进门就有一股香喷喷的热气暖暖地劈面扑来,堂屋门口一边有一个小灶,上面正吱吱地烧着热水,上面炉膛里火苗熊熊,给两边卧房烧着热炕。屋子劈面挂一幅观音讲经图,白胖的观音合十端坐在莲花台上,几个身形纤细的弟子端坐鄙人,中间大红大绿画着些祥云瑞草。上面一张原木条案上面供着香蜡香烛。两端各摆一把太师椅,堂中另有两两相对的四只高背椅,椅子中间摆着茶几。四周点了粗大的白蜡和油灯,照得到处亮如白天。
“族长放心,朝廷出兵不是匪贼过境,统统粮草都照价给银子,领导也有犒赏。只要你诚恳帮着朝廷,不会虐待你。就如许,雄师后天一早解缆,数九之前定要找到阿谁乌龟王八窝。等打了败仗,返来还在你这里落脚。”
老跋海放下茶碗,搓着两只大手,皱着眉头道:“这还真说不清,有人说兀惹人就是渤海人,也有人说兀惹人和女真人、渤海人一样都是靺鞨人的后代。总之现在就是那些公开里和朝廷作对的人罢了。定安国、扶余府或许是两个堡寨的名字,但是那兀惹国,兀惹城大抵就不止一个两个了。大帅,您如果想听实话,小人就要说,想要剿清渤海也好,兀惹也好,可不轻易,如果连和他们有勾连的女真人也一起处理,更是难上加难。要不也不会八年宿世生逃了燕颇那贼,这么多年又都拿他不着。”
“族长是否体味一些关于定安国、扶余府、兀惹人的环境。此次雄师来到此地,就是要一举剿除这群乱臣贼子,廓清东北。我们不会在寨子里多担搁,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就进发。老族长能不能供应些本地的环境,有领导更好。如果对官军有所帮忙,本帅自当给贵部记过。”
跋海请恒德坐在条案一侧的太师椅上,本身坐了另一侧。阿杜、绥可等人坐鄙人面几张椅子上。两名十来岁的丫环出去为他们奉上茶水。恒德打量两个女子,一个身材圆润一个婀娜苗条,长得算不上超卓,却也清秀端方。他想起阿杜说的最后一道大餐,内心不由好笑,却一眼瞥见阿杜两眼像长了钩子似的盯着阿谁饱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