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想不想听完颜部发财的故事？”阿杜问。
“好啊，正闷得慌，你就说来听听。可不准扯谈！”恒德命。
“卑职名叫阿杜，曾经跟从大帅打过燕贼，厥后在东京道专办生女真进贡的差事，这一次大帅调了卑职来做侍从。卑职对那一带略有体味。大帅叫俺说说俺就说说。”
“肃慎又是甚么人？”有人问。
“可这完颜部也不是甚么好鸟，还得防着他们勾连贼匪欺诳官军。这就是帮阴阳两面的好人，大要上恭敬得像孙子，骨子里还是头野狼。”
“是！”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逗得大伙直笑。一名南京调来的军将笑骂道：
“将军你有所不知，别说生女真，就是熟女真的那些节度使多数儿也都是本地土豪。欢畅了给你当差，不欢畅你连他也找不到。”
“东北山高地广，部族多得数不过来，是甚么族，谁也说不清。大抵上当代都称为肃慎。实在传闻连女真也是此中一支。函普这一族本来糊口在鸭绿江东，高丽建国以后向外扩大，他们权势不敌被打败了，因而背井离乡向别处逃散。函普当时快六十岁了，带着族中长幼历尽千辛万苦一起避祸到了混合江再也走不动了。混合江上游有条支流叫做仆干水，这里住着一支黑水女真，就是完颜部。当时只是一个浅显几百户的小寨子，族长七十多岁了。函普几十人要求留下，老族长开端不干。你想啊，几十小我要吃要喝要住房，一个小村庄如何承担得起。但是厥后他终究同意了，但提出了一个前提。并且说，只要承诺这个前提，不但能够留下来，分给地盘房屋，函普还能够继任他的酋长之位。”
耶律也胡道：“大帅，都监，卑职愿领二千人马做前锋，沿江而下，先到完颜部体味环境，派人侦察，摸清环境返来陈述。”
大帐中鸦雀无声，在场的将校们面面相觑。他们并不是想给这个年青副帅尴尬，而是都不晓得该说些甚么。他们大多数和萧恒德的年纪差未几，几近都是第一次在东北兵戈。有些人晓得渤海、生女真的一些景象，有些连这些称呼都很少传闻；有些来过鸭子河的春捺钵，但是从这里再向东向北，进入那片白山黑水之间的地区就是两眼一争光了。即便是那些从东京道调来的军将、营将和批示们，也几近没有人去过混合江中游以下。
这是一支五千人的精锐的兵马。遵循契丹军队的配置，此中一千七百铁骑，三千四百副兵，五千匹健旺军马，另有一百多辆大车。车上带着粮草弓箭，另有大砲床弩等中型攻城东西。耶律恒德不信邪，又不想和刚强的老帅啰嗦，内心盘算主张，想要用这五千兵马立一场出人料想的大功。不是说门路难行倒霉重兵吗，不是说敌寇都是些土酋蟊贼吗？五千精锐恰好。让昏瞀保守的老帅等着不测欣喜吧。
坐在帅案后看似在打打盹的耶律普宁俄然像说梦话似地大声道：
“是啊，都监，雄师千里深切，这事可急不得。我们对于的是本地土贼，这帮人钻山打洞跟地老鼠似的，我们就像蒙眼瞎子。万一掉进仇敌圈套，想撤都来不及。也胡将军说得对，不如派一支先遣队前面探路。”也胡的副将跟着说道。
萧恒德带领五千马队沿着混合江向下流行进。已经进入深冬，河水水位降落，水面上寒气迷蒙。透过雾气模糊约约看到对岸人迹罕见的莽原丛林。他们急行军超出几道山梁、河道和池沼，穿过一望无边的大丛林，三天以后的下午，走上一座小山包。阿杜一向跟在恒德身边，给他讲授山川地理风土情面。恒德感到这个小鬼固然饶舌，却聪明机警，是个不成多得的好参谋。这时阿杜举着马鞭向前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