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的时候,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呛得他手忙脚乱的推畅怀里的李槐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把:“花婶儿,你把一瓶子香水全喷身上了?”
来人高低打量着陈光彩:“你是陈宝生甚么人呐?”
母亲胆怯的点点头。
陈光彩把钱塞进兜里,赶紧答道:“是。”乡间人就如许,只要大门开着,找人直接往家里走,底子不存在叫门甚么的。
但是,自从父亲死的那一天,就全变了。
大抵是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管事大爷的老伴儿愣住数落老伴儿的话头,扬声问道:“睡在那儿呢?”
中年人见状,叹了一口气。从兜里取出一个皮夹子,抽出一张五十块钱,递到陈光彩手里:“按说老陈为矿上奉献了一辈子,我们如果早晓得他的事,当时就该来的。村里的端方叔晓得。这钱不算随分子,就当是我来一趟,看你妈的一点儿情意。”说完回身就走。走到门口又有些不放心,叮咛道:“你可记得,抽暇去矿上走一遭。最好对个礼拜一,那会儿人都在。礼拜天,人不齐。你办手续费事。”
从卫生所往回走的路上,陆连续续下地的人们瞥见他浑身是血的模样,无不退避三舍。
陈光彩有些反应不过来,楞楞的好一会儿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