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评】
“到眼芳菲都惹恨,那更说,塞垣春。”这一句描画了纳兰的内心感受。本来赏识春光是件欢愉的事,可之于纳兰却黯然无光,唯有那晚风疏雨吹乱了天井中的花草树木,猎猎风声,令人感觉心儿都在颤抖。
⑤残妆:也作“残装”,指女子残褪的妆容。夜分:半夜。
沉寂的夜晚,只听到疏朗的雨声。纳兰听着细雨,看着在雨里绽放的娇柔花朵,满怀春愁。“丝雨织红茵,苔阶压绣纹。”这句词印证了当时的雨只是精密地飘荡着,仿佛纳兰心中的愁绪一样绵密,天井覆盖在一片昏黄迷离中,非常动听。
《唐多令》的副题目是“雨夜”,看来是抒发雨夜的相思之情,描述闺人思我的气象。纳兰在半夜时分,瞥见窗外不断地下着细雨,表情不由地变得凄惶。
末句为人们留下了广漠的想像空间。纳兰在屋里倚枕而卧,没法入眠,雨夜里,屋宇飞檐,空中一片模精的影子。这一番景象如梦如幻,纳兰在终究也没有点明,给人一种意蕴悠长的感受。
④萧飒:描述风雨吹打草木时收回的声响。
⑥重门:宫门,屋里的门。
②苔阶:长有苔藓的石阶。
上片写雨夜景象,用词讲求,文辞华丽。而下片抒发感情,余兴未了,哀思之极,纳兰在这首词中将表情的愁闷全数抒收回来。团体气势繁复中见含蓄,清雅中不失灵动。
①丝雨:如丝普通的细雨。红茵:红色的垫褥。唐元稹《梦游春七十韵》:“铺设绣红茵,施张钿妆具。”这里指红花各处,如同红色地毯。
⑧移军:转移军队。
霏霏细雨催促天井里的鲜花次第开放,每一年都在这让人悲愁万分的傍晚里度过。满目标芳香都会没有来由地勾起春愁,更别说那关不住的秋色了!不能听那风雨的萧肃声,只会徒增哀痛。半夜时分拥着被子却没法入眠,妆已残,为了不使梨花飞尽,以是将闺门紧紧地关上。梦中来到了你交战的疆场,可谁知才找到了来路,你就已经随军队转移,再次落空了踪迹。
⑦金微山:就是现在的阿尔泰山。后汉永元三年耿夔击北单于于金微山,大破之,单于走死,山在漠北,去朔方五千余里,唐置金微都督府。
丝雨织红茵①,苔阶压绣纹②。是年年肠断傍晚。到眼芳菲都惹恨,那更说,塞垣春③。
【注解】
萧飒不堪闻④,残妆拥夜分⑤。为梨花深掩重门⑥。梦向金微山下去⑦,才识路,又移军⑧。
③塞垣:本来指汉朝为了抵抗鲜卑而建的边塞,后也代指长城,边关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