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自语道:“大丈夫立世,若不能求一个清闲安闲,那便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南边鬼帝独坐屋中,十指不竭交叉,轻声道:“梅山。”
扎西丹增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胶葛,转而道:“贫僧此次之以是要亲身赶到江南,是因为无色死了。”
陈公鱼负手而立,自言自语道:“当年天下间的反萧之人不计其数,不说世外之人,只说世内的各路诸侯,就有大郑秦氏、草原红娘子、东北牧氏、江都陆谦、江南傅氏、燕州秦政、蜀州唐氏、后建完颜氏、卫国公孙氏、中州张氏,一个个鼓起,又一个个败亡。当时候的萧煜,真是时来六合皆同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雄师所到之处,挡者披靡,可谓占尽天时,那种横扫天下的霸道,秋海棠叶归于一统的气象至今犹在面前,故而短短一甲子以后,再无人感念大郑,只知有大齐,我等前朝旧人,也只能做了大齐之顺民。”
既然徐北游被陈公鱼救走,划一王再制住两人就无甚意义,以是将他两人放在齐州,单独一人返回镇魔殿,伉俪两人天然要返回江都面见南边鬼帝,途中刚好碰到一名也要去江都的地仙高人,跟从这位地仙高人,短短三天时候超出三州十二府之地,来到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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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面低头道:“恰是,不过我等二人当时被制,没能听清详细内容。”
扎西丹增悄悄感喟一声,“早在承平十七年,王爷就曾遣萨满教大祭司奥妙拜见掌教真人,掌教真人却以要措置剑宗之事为由推托,现在公孙仲谋已死,掌教真人干脆直接以闭关之名借口不见,镇魔殿殿主又是只要一句细细考虑,如此一个拖字诀,可谓是深得庙堂三昧。”
各大宗门与俗世的各大权势胶葛不朝晨已不是甚么新奇事,当初萧皇成事就是有道门在背后大力搀扶,天机阁和暗卫府更是光亮正大地附属于朝廷,摩轮寺位于草原大雪山,天然与草原王庭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中年儒生感喟道:“为何都说识时务者为豪杰?因为谁能活到最后谁才是赢家,萧煜和秋叶,一个天子,一个掌教,到底是谁赢了?在我看来,不说朝廷和道门之间的胜负,单以小我而论,天然是秋叶赢了,因为秋叶还活活着上,而萧煜倒是早早住进了梅山皇陵,不败而败。”
马面的头垂得更低,声音微颤道:“是。”
南边鬼帝眯起眼睛,“玄都有五殿十二阁,镇魔殿权势虽大,却也只是浩繁殿阁之一,在众殿阁之上另有掌教真人、八脉峰主和紫霄宫大真人议事,即便是林王爷的意义,我也只能层层上报。”
扎西丹增顿了一下,竟是暴露几分愁苦之色,接着说道:“并且王爷接连几次派人,朝廷那边仿佛有所发觉,特别是暗卫府那几只最顶尖的鹰犬,几乎窥测到大祭司的行迹,以是此次才让无色演了一出采补台吉老婆被逐出草原的戏码,奥妙前去中原,却不想他在路子燕州时直接被人脱手杀死,骸骨不存。事到现在,贫僧也顾不得很多,只能亲身前去。”
陈公鱼昂首望天,眯起眼眸。
南边鬼帝不觉得意道:“庙大菩萨多,为了争香火,不免要有些肮脏,道门家大业大,更是如此。”
“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东西。”南边鬼帝冷哼一声,顿了一下后沉声道:“你们是大执事,我虽是主事大执事,却也没有随便措置你们的权力,你二人先留在江都,将功折罪,待到此事告终以后,再去殿主大人面前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