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冲着徐北游咧嘴一笑。
萧去疾安静道:“对上蓝相爷并非明智之选。”
徐北游主动拱手道:“徐北游见过梁武郡王。”
两人对于徐北游的深夜来访没有涓滴讶异,仿佛已耐久候多时,年青人乃至还在不竭打量着徐北游,就像看到了甚么希奇物件。
两人分而落座,萧去疾轻声道:“既然徐公子切身前来,天然是诚意实足,那么我也就说些肺腑之言。现在的我穿一身蓝色蟒袍,住着神都城最贵的府邸,自称一声本王,不过是祖宗庇荫,算不得甚么,男儿何不配吴钩,光复烟云十六州,我也想建功立业,上能光宗耀祖,中能繁华己身,下能福荫子孙,说不定还能一不谨慎青史留名。”
萧去疾缓缓说道:“先前听闻徐公子在义阳府和汝南府那边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先是跟道门掌教的第十一弟子凌云打了一架,接着又让暗卫府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让我心神驰之,不过也能看出徐公子这一起走来并不承平,也是,现在蓝相爷和韩阁老的庙堂之争愈演愈烈,端木睿晟已经倒向蓝相爷那边,你不但是韩阁老的义子,又与端木玉素有旧怨,如何看都值得让端木睿晟脱手一次。”
三人从后门进入郡王府,来到一处偏厅。
徐北游自是等闲猜出年青人的身份,本代梁武郡王萧去疾,昔日宗室重臣萧公鱼的嫡孙,梁武郡王府就像剑宗普通,都是暮年时也曾豪阔过,也都是现在衰弱不堪。
萧去疾笑了笑,“陛下策画渊深如海,圣明烛照,又岂是我等能够妄自推断,我此去帝都,只能遵循陛下旨意行事。”
不过也恰是因为萧公鱼的权势过分彪炳,萧皇顾虑其影响力庞大,并未重用萧公鱼之子,转而开端搀扶燕王和灵武郡王,这才让萧去疾之父郁郁不得志,终究抱病早亡,萧帝即位以后,对梁武郡王一脉多有惭愧,故而对萧去疾多有照拂,每年宣召诸王入京都会加上萧去疾,不然以萧去疾目前的职位而言,绝无年年入入京的能够。如果萧去疾能立有几分功劳,换上一身正色蟒袍也并非甚么难事。
此时的门内只要一老一少两人,年青人身着一袭蓝色蟒袍,腰束玉带,头上金冠镶嵌有六颗熠熠生辉的巨大东珠,边幅漂亮,可贵不带半分脂粉气,也无太多阴霾气,这放在贵爵之家甚是可贵。年青人身边的白叟看上去大抵是花甲年纪,普浅显通的管家打扮,身形略显佝偻,看上去就像无时无刻都在弯着腰。
望着萧去疾,徐北游不免有所感慨,一样是家道中落,一样是力求复兴,两人倒也勉强算是同为天涯沦落人,此番相见,应有几分投机言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