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收稻谷的日子,那位管事又过来了,还带着一个主子,不过明天两人都换了一身粗布衣裳,高高挽着裤脚,赤脚,看这模样竟是要亲身下地收稻子。
冯朗在震惊以后,立即单膝跪地,沉声道:“是。”
“这有甚么。”徐北游直起腰来,笑道:“当年我在西北的时候没少做这些,虽说江南这边种的是水稻,但大同小异,没甚么难的。”
别的处所不说,就说剑宗,自从公孙宗主和上官师伯祖故去以后,仿佛就只剩下少主这一名实权男人。
冯朗愣了下,细细咀嚼,游移道:“娇媚二字仿佛是用来描述女子的。”
在江都城的三十里外,有一片仿佛要连绵到天涯绝顶的金黄稻田,一眼看不到绝顶,颠末承平二十一年的那场大水以后,承平二十二年关于迎来了好年景。
徐北游点头道:“在我看来,江都本就是一名卧于大江之畔的雍容女子,乃至这座城也是属于一群女子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剑而行!?
不料徐北游点头道:“归去做甚么,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吵得我头痛,明天好不轻易躲出来,天然要好好平静。”
可让世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管事大人对于这些农活竟是非常纯熟,不喊苦也不嫌累,倒是比他们这些耕户更像是农家后辈。
徐北游挥手表示他起来,转回先前的话题,“既然江都是那些女子的地盘,那么明天我们就不回江都了,你可晓得江州有甚么好去处?无妨去瞧一瞧。如果去了帝都,恐怕就难有本日这般清闲风景了。”
徐北游收下这个庄子后,偶尔会过来看看,庄子里的耕户也不清楚这位店主的实在身份,见他不时过来,就当是新来的管事。
他天然晓得徐北游这句话中所包含的提携和看重,如果他能掌控住这个机遇,何尝不能成为第二个宋官官。
这段光阴,徐北游开端动手筹办北上帝都的事件,他筹算将剑宗在江都的权益重新交还给师母,由她来代为主持剑宗事件,同时也让吴虞和李青莲二人从旁帮手,算是积累些经历。
徐北游立足而立,远远了望着只能模糊看到表面的江都,淡笑道:“当年先生评价天下都城,说帝都内圣外王,说神都老而弥坚,说中都王霸并用,说北都剑行偏锋,说玄都绝世独立,唯独对江都却用了娇媚二字。”
冯朗干笑一声,明显不如何信徐北游的说辞,就算当年韩阁老在罢官后避居西北,可那也是朝廷老臣,莫非还会让堂堂的韩府公子亲身筹划农务不成?
比来被徐北游汲引为亲随的冯朗站在一旁,非常感慨道:“没想到少主还会做些。”
现在徐北游有点了解当年师父为何要长年不回江都了。
常常想起此事,他在感到悲忿莫名的同时,仿佛也有那么一点不敷为外人道的小小窃喜。
这就是地仙高人的朝游沧海暮苍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