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听得莫名其妙。
徐北游也不觉得意,在二十岁之前,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冯朗倒是极有眼力价,立即从腰间摸出一小块银裸子,冲伴计叮咛道:“筹办些你们这里最驰名的招牌菜,再来两壶会稽黄酒。”
徐北游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轻声道:“没有好啊,立室立业之前还能有几分清闲,以后就要背起千钧重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
进了酒楼,伴计谈不上冷眼,但也不算热忱,毕竟两人身上还是那身粗布衣裳,人靠衣裳马靠鞍,百姓们大多都是肉眼凡胎,没了那身锦衣华服,除了感觉徐北游的满头白发有点刺眼,看不出甚么气态不凡。
徐北游说得词不达意,断断续续,让冯朗云里雾里,酒至半酣,徐北游略有几分微醺之意,“此次北上帝都,我先行,你后到,至于其别人,都留在江都,毕竟江都是我们的底子,这儿不能出半点乱子。”
冯朗毕竟也是富商出身,也不在乎这点银钱,将银裸子扔给伴计,“拿着吧,如果少了,我再补上,如果多了,就当是赏你的了。”
徐北游俄然想起一事,打趣道:“想必你也晓得我去帝都是为了甚么,那位公主殿下身边有五位贴身侍女,银烛、秋光、画屏、轻罗、流萤,那些可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女子,本事不凡,你小子如果能娶到此中一个,那就能偷着乐了。”
此时天气渐暗,恰是达官权贵们开端吃苦的时候,两人立于空中向下俯瞰,模糊可见广陵府城中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几处格外敞亮的处所,想来就是城内的欢场合在了。
冯朗小声道:“但是一个女人看久了,莫非不会厌吗?”
冯朗咧嘴笑道:“人在屋檐下,天然要低头,少主放心,这个事理我还是懂的。”
然后广陵府就来了两个行人,赶在关城门进步了这座纸醉金迷不输江都几分的城池。
众所周知,本代康乐公谢苏卿是实实在在的帝党中人,又与萧氏兄妹干系密切,以是顺理成章地成为徐北游在江南的第一名盟友,两家干系密切。不过徐北游此行的确不是来探友的,他仅仅想到处逛逛罢了,说到底他只是个方才及冠两年的年青人罢了,整日昂首案牍,也会想要放松一二。
伴计满脸堆笑地接过银子,头前带路。
转悠了一遭以后,徐北游终究找了家看起来不错的酒楼,对冯朗笑道:“女人就算了,一满口腹之欲吧。”
冯朗点头道:“未曾。”
实在这里已经属于江左地界,江左不是一个州,也不是哪个府,而是泛指江州大半、湖州以东、徽州以南的这块处所,就像西河原包括了全部西河州和小半个陕州。
徐北游也没有解释的意义,自顾自语道:“大丈夫立世,顶天登时,老是要扛起甚么,人力偶然而穷,少不更事不知难,只要真正去做以火线知脚下之盘曲,前路之艰巨。”
冯朗赶快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