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些身影越来越近,徐北游也看清了他们的打扮。
也就是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十余道人影呈现在徐北游的视野当中,正朝着这边疾行而来。
白玉冷冷道:“就怕等来的不是救兵,而是前来清算残局的补刀人。”
――待到白玉再度醒来时,四周乌黑一片,她没有闹出觉得本身到了阴曹地府的笑话,非常肯定本身还活在人间,只是她不明白徐北游为甚么不杀本身。
白玉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天然听得出这些话语中的能力,轻描淡写之间便是滚滚人头落地,这位剑宗少主口中的拦路石毫不会是她这个级别的小卒子,八成是要直指她身后的那位大人物,想到这儿,她好似在三九天里被人家泼了一盆冰水,浑身发冷。
一念之间,徐北游已经来到她的身前,他脸上的温暖笑意早已敛去,举起手中却邪,剑身赤红。
“我之以是不杀你,倒不是怜香惜玉,而是想要看看你背后到底是甚么人。”徐北游就站在白玉的不远处,背上背着本来属于白玉的阴阳破势弓,却邪缠在腰带中,手中握着天岚。
一箭换一剑,到头来还是徐北游赚了大便宜。
徐北游没有问来人姓名,直接开口叮咛道:“打扫疆场,将死在此地的军中好儿郎的脑袋砍下来,带回江都城中去。”
白玉此次袭杀徐北游,便是奉了一名都督级别的军中大佬之军令,那位都督承诺此番事成以后便汲引她为副都统,如果她不承诺,那就换一个更听话的人来坐她的位置,恩威并施之下,容不得一个无权无势的白玉违逆,别无挑选的白玉只能来到此处与徐北游以性命相搏。
不过徐北游那边更是匪夷所思,只见他双手握住羽箭,竟是一寸一寸地将本身的身材从箭上“拔出”,然后撕扯掉身上已经破裂不堪的外袍,暴露由金玉蚕丝编织的内袍,只是这件可谓是刀枪不入的内袍已经被洞穿出两个口儿,其下是一片血肉恍惚。
白玉勉强抬开端来,紧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道门有九峰八脉和五殿十二阁,朝廷既然能与道门对抗,除了广纳天下英才和入朝为官的大半个儒门以外,再有就是出身军伍的武道妙手了,朝廷的妙手,十之五六居住于各地军中,并且极其善于军阵合击之术,当年多数督魏禁就曾借助三千军中精锐甲士构成的军阵之力硬撼南疆万蛊大阵,且战而胜之。
更遑论各雄师伍中另有雷霆弩车、神威大将军炮等诸多杀伐利器,即便是地瑶池地的大妙手也不敢轻视半分。
也幸亏白玉是武修一脉出身,体格刁悍,这才扛住了徐北游的一剑,如果换成其别人瑶池地,怕是要当场丧命于这一剑之下。
白玉从未悔怨来到这儿,因为军中讲究军令如山倒,了解要履行,不睬解也要履行,哪怕是送命,仍要去死,她是军伍中人,早就有了这个憬悟。
她曾用手中长弓击杀了不知凡几的仇敌,真正轮到本身的时候,倒是一种极其陌生的感受。
便是因为徐北游的心性,更是因为即将要产生的一系列事情。
徐北游仿佛有感而发,低声唏嘘道:“庙堂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之事,固然不见半分刀光剑影,但其险恶之处却涓滴不逊于边塞疆场,现在庙堂之上,看似是首辅与次辅之争,实则是君相之争,陛下哑忍二十年,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执掌大权一甲子的蓝相爷怕是要放心养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