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绵摇了点头,并不说话。
徐北游缓缓起家,轻声道:“恐怕陛下不会甘心就这么退了,蛇在洞里,打不到它,只能引蛇出洞,此次陛下以身为饵,终究把两条毒蛇给引了出来,乃至还被咬了一口,陛下如何会等闲放走两条毒蛇?现在看似情势危急,可蓝相、魏多数督、安然先生都未曾脱手,陛下另有一战之力。”
萧知南从先前的恍忽茫然中回神,带着淡淡鼻音道:“此次大敌来袭,父皇应当有所预感,只是棋差一招,才会变成现在这般地步,事到现在,以大局为重,该当当即返回帝都。”
徐北游俄然问道:“新任中军都督曲长安是否可靠?如果此人生变,中军堵死返回帝都之路,乃至以雄师合围此地,那么我们就是身陷绝境。”
“事事怕万一,现在危难之时,又怎能以常理而论。”徐北游沉声道:“方才殿下已经说了,魏王必定会有应对中军的手腕,他必定没法在短时候内集结雄师横渡东海来管束中军,或是让草原骑军南下燕州,那么针对中军都督曲长安动手便是最好的体例。”
萧知南皱起眉头,“以魏王之策画,不会考虑不到中军,他既然勇于脱手,那么必定是有了应对中军的手腕。”
蓝玉轻声道:“陛下所言有理,自先帝去后,魏王就开端蠢蠢欲动,先是在幕后挑动了承平二十年和承平元年的庙堂动乱,又暗中交结道门,并四下布局,一手运营了如此各种,方有本日之事。”
萧玄转头望向秦穆绵,问道:“落子对弈,最是讲究一个机会的掌控。太妃,是不是很猎奇朕为甚么要选在这个时候脱手?”
萧白沉吟半晌后,点了点头。
徐北游收敛了思路,重新转过甚来,望向老婆怀中的皇后娘娘。
不消天子陛下多言,暗卫府左都督傅中天、暗卫府右都督魏无忌,以及天策府掌印都督赵无极各自出阵迎上。
萧知南轻声道:“我们在明,敌在暗,宜静不宜动,我支撑南归的设法。”
朝廷坐拥天下五十年,天下英才尽入彀中,妙手如云,想要在帝都城中刺杀天子陛下的确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如果现在身处帝都城中,只要开启那座连绵三代王朝的皇城大阵,再有同境高人管束,任你是地仙十八楼,也有身故之忧,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看似打生打死,实则是可进可退的局面。以是天子陛下才会主动分开帝都,来到这座圜丘坛,引蛇出洞。
……
圜丘坛。
萧玄安静道:“因为此时道门内哄,得空他顾,若不是道门因为首徒之争而管束了绝大部分力量,那么本日见到的就不是一个太乙救苦天尊和三个大真人,而是双手之数的大真人了,到当时,就算是朕的帝都城,他们也敢去闯上一闯。”
萧白和萧知南对视一眼,缓缓说道:“曲长安此人素无野心,以常理而言,不成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殿内的氛围突然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