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沉默不语。他对于秦穆绵此人略知一二，出身玄教，算是完颜北月和慕容玄阴的师姐，叛出玄教后自成一家，年青时曾经与大名鼎鼎的萧皇有过一段恩仇情仇，恰是是以才与林皇后成为一辈子的大敌，对于肖似林皇后的萧知南，秦穆绵天然不会有甚么好感。
张无病没有否定，用他那口带着西北口音的嗓音道：“刚才你已经见过公孙先生的弟子了吧？他是来江都找师母的，不过因为镇魔殿的原因，迟迟不能进入江都城，前不久在大报恩寺还差点丢了性命。”
“太妃？”
张无病不动声色。
徐北游来到三世佛的佛像前，学着秦穆绵的姿式抬头看佛，只见金身灿烂，唯我独尊。
这个太妃的称呼天然不是无的放矢，先帝弃世之前曾经留有遗旨，就连太后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默许，要不然他也不会有这个胆量如此称呼。
大抵是是时移世易的原因，秦穆绵不像传闻中那般喜怒无常，口气略转暖和，“细心一想，你一个小孩子要面对一个偌大的镇魔殿，找个背景也在道理当中，萧家丫头，要边幅有边幅，有职位有职位，手中还捏着不小的权势，如何看也是最合适不过的抱负人选。”
秦穆绵毫不包涵地笑道：“你啊，再过多少年也是个只会跟人家脱手的命。地仙十八楼也好，神仙九重天也罢，再高也高不过天去，千刀万剐也好，死无葬身之地也罢，再低也低不过地去，天高地深，只凭脱手能有多大出息？只是一个御六气那是决然不敷的，还要学会分阴阳，明局势，顺潮流，随世而移，应时而行，顺势而动，如此才气在这人间多上那么几分清闲。”
秦穆绵收回视野，瞥了眼徐北游，接着说道：“对了，你既然已经到了江南，那你可曾见过张雪瑶？我猜八成是没有，不然张雪瑶毫不会让你跟萧家的小丫头混在一起。”
秦穆绵说得不错，萧皇用了十年的时候逐鹿天下，终究即位称帝，坐拥天下，可天底下又有几个萧皇？正如修道一途，天下修士千千万，能登上天机榜的也就只要那十人罢了，能耸峙于当时顶峰的也只要道门掌教真人秋叶一人罢了。
秦穆绵眯起眼，道：“白叟压在上头，年青人凭甚么出头？还是得各凭本领！当年若不是萧煜一剑劈死了傅尘，又生生耗死上官仙尘，他能登顶天下？公孙仲谋身后，剑宗已经是一片死灰，就只剩下张雪瑶这根将近烧完的老柴和几个不成气候的火星子，如果想要死灰复燃，还要一根充足分量的新柴，徐北游是个好苗子，就看他能不能乘势而起，以星星之火成燎原之势。”
徐北游感喟一声，道：“实话实说，如果我与两名女子之间的豪情相差无几，那么我会选前者。”
秦穆绵面无神采道：“我自始至终就没进过萧家的大门，萧煜也从未给我承诺过甚么，自崂山一别后，我与他便再无干系，以是你不要胡说话，我不会认，萧玄也不会认。”
秦穆绵分开大雄宝殿以后，见到了已经等在内里的张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