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瞧二人,脸上就有了笑意。徐北游和萧元婴两人固然狼狈,但一身气态倒是做不了假,特别是萧元婴那身青鸾大袄,脏是脏了点,可针织做工和料子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郑妈妈自付也是见过世面的,却也没见过几次这类料子的衣服。
徐北游朝萧元婴望去,小女人不愧是天家出身的郡主殿下,目不斜视,一脸云淡风轻,大有八风不动的意义。
这很小的一部分,对于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公孙仲谋来讲不算甚么,可对徐北游来讲倒是好大的一笔银钱,对于现在的徐北游而言,他甚么都缺,就是不如何缺银子,往大了不敢说,十几万两还是能拿得出来。
徐北游放动手中茶杯,道:“先说我,跟从师父游历,这才窥得剑宗的冰山一角,不过这份偌大师当,太重,没了师父以后的我拿不起,更扛不下。再说她,当年太后送给先帝一个偌大草原,这才让先帝有了今后逐鹿天下的第一笔本钱,但是公主殿下没有这份本钱,说到底她只能做无本的买卖。”
两人的表示让郑妈妈完整收起心底的最后一丝轻视,这小院子谈不上如何都丽堂皇,却也是独具匠心,一些个平常富朱紫家的公子初来此地,都少不了四下打量和品头论足,可面前二人看都未曾都看一眼,明显是久经阵仗,说不定就是见惯了帝都和江都的大场面,不在乎这些府城级别的小打小闹。
徐北游缓缓说道:“你姐姐不想嫁人,或者说不想认命,不想今后今后就这么相夫教子一辈子,从这点上来讲,她是个很有野心的女子,以是她看中了我,想要效仿当年的太后娘娘,可惜我不是先帝,她也不是太后娘娘。”
徐北游道:“暂住,你开个价吧。”
郑妈妈见徐北游如此说法,更加必定他是素袖藏金的繁华公子哥,笑道:“不急着谈钱,请二位移步出去细谈如何?”
伴计接过银子,脸上乐开了花,连口称是。
萧元婴默不出声,仿佛已经是默许徐北游的说法。
郑妈妈则是从袖口里拿出一小块银裸子丢给带路的伴计,“此次干得不错,下次如果另有如许的客人,记取领过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萧元婴神情顿了一顿,欣然道:“不是怕,只是长姐如母,父皇和母后有些时候不免站得太高太远,反倒是姐姐离我更近些。”
走近今后,才发明这座院子还与其他几栋独院相连,刚才出去的小门实在是后门,前面则是一座三层主楼,那就是欢迎普通客人的烟花地点了,真正繁华豪客不屑与其别人稠浊一处,故而都是来这独栋院中,或三五成群,或单独一人,再号召女子陪侍,也会有客人包下一个院子在此长住,当初公孙仲谋就曾在巨鹿城的金玉苑中包下过一栋独院,以是徐北游对于这类曲径通幽、闹中取静的独院倒也不觉得奇。
郑妈妈心机急转,看两人这模样像是流浪的兄妹,可再细细一看,却又不太像,莫非是这小子拐带了大户人家的令媛私奔?啧啧,瞧这小丫头也就十岁摆布,亏这小子下得去手。不过她也懒得沉思,烟花之地肮脏最多,这些年来她已经看得麻痹,吃个小丫头在她看来实在算不上甚么大事,并且两人的模样也不像是本地人,自家背景在宣城府还是数一数二的,倒也不怕惹上费事,只要有银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