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浅笑道:“先生,你这个说法但是大不敬啊。”
宗人令赵王萧奇和司礼监掌印寺人张百岁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并肩行出。
明天,天子陛下破天荒地来到飞霜殿,没有身着帝袍,也没有头戴帝冠,仅仅是一袭玄色常服,衬得他身形矗立非常。
徐北游转头望去,暗卫府的白虎堂就是右手旁的不远处,而身后的大齐门外,则是包括了大半衙门的千步廊。
韩瑄笑道:“这算甚么,当年武祖天子还是今后门扶灵入宫,搀扶大郑哀帝继位,为今后先帝立国打下了根底。”
皇后娘娘温婉一笑,“妾身的棋艺都是陛下教的,天然不如陛下远矣。”
父子两人不再说话,温馨等候。
韩瑄目不斜视,望向面前的承天门,像是自言自语地感慨道:“一晃二十年仓促而过,物是人非啊。”
这便是徐北游的聘礼,总代价超越百万两银子。
张百岁回身道:“时候不早了,随我来吧,免得误了时候。”
他踌躇了一下,道:“深宫妇人,成事很难,败露倒是轻易,她先前就对你多有观点定见,此次你去见她,万不成打动行事,更不成让她抓住把柄。”
皇后娘娘眉眼泛着笑意,笑道:“当月朔见面,还未等妾身说话,陛下就要教妾身下棋,莫非妾身还敢拂了陛下的美意不成?”
徐北游朝张百岁恭敬施礼道:“小子北游见过安然先生。”
徐北游轻声道:“北游惶恐。”
平心而论,已经将近年近花甲的天子陛下并不显老态,看上去大抵只要不惑年纪,既能彰显严肃,又不会显得过分年青而失于轻浮,面庞与萧白极其类似,只是相较于齐王的几分天然女相娇媚,御宇天下二十年的天子陛下更有刚毅之态,已经故去的太后娘娘说他“坚毅可托”,老臣萧公鱼赞新君为“坚刚不成夺其志”,也正如当年萧玄即位后一力推行新政时的自勉之语,“人间事不过择一是路力行之,短长不管,是非不顾,统统禁止扰乱之无知庸流,毫不能动此坚毅不拔之志,方能成事也。”
在私底下的时候,特别是相濡以沫多年的老婆面前,他很少会去自称为朕,而是用了一个浅显到不能再浅显的我字。
韩瑄轻笑道:“当年太后娘娘让我致仕回籍,不得不在西北冬眠二十余载,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你真当我心头没有半点怨气?”
一行人经太重重门禁,走了大抵小半个时候以后,一座占地极大的独立宫殿呈现在面前,四周有一清池环抱宫殿,如同护城之河,独一一条御道可供出入,并无偏殿和门禁,故而此处称飞霜殿,而非是飞霜宫。
张百岁笑了笑,“真是想不到啊,当初阿谁在谢园里半死不活的小子,本日竟是要迎娶公主殿下了。”
徐北游迈步跟在张百岁身后。
徐北游收回视野,轻声道:“我听人提及过,当年先生你被罢官夺职以后,便是今后门而出,也算是前无前人了。”
韩瑄微微点头,转头看了徐北游一眼后,与萧奇先行一步。
徐北游点了点头。
此举自是与礼法分歧,只是因为太后娘娘偏疼于此的原因,天然无人勇于提出贰言。
韩瑄望着紧闭的城门,接着说道:“待会儿你要单独一人别离拜见帝后二人,陛下那边好说,有我和公孙仲谋的老脸,就是照端方走个过场,但是皇后娘娘那边,你要多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