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大剑匣的白叟摇点头,“不了,就在院子里说吧。”
“十年之约?”公孙仲谋微微皱眉。
韩瑄坐在那张躺了快十年的躺椅上,悄悄拍着膝盖,闭目哼唱着那首知名小调。
“小扣叩柴扉,缘是故交来。”韩瑄展开眼睛,轻声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高朋请进吧。”
公孙仲谋沉默考虑好久,点头道:“恰好江都那边另有些事情,我要归去一趟,十年以后再来西北。”
韩瑄笑问道:“凭甚么?”
徐北游这才晓得当年先生和师父另有过这么一段对话,摸了摸下巴,道:“当时我还小,满脑筋都是诛仙出匣的景象,这些细节倒是没有记很多少,我只记得当时候先生你本身在那边叨叨咕咕说个不断,恰好声音还很低,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子丑寅卯,干脆就不听了,更没有往内心去。”
韩瑄点头道:“言之尚早,如果庙堂上能够呈现一棵支撑大梁的新木,那么我这些年待价而沽就成了个笑话,只能在这方苦寒之地上聊度余生,你本日的烧冷灶也好,下注也罢,都要成空。”
韩瑄平平道:“西北是我的故乡,我生於斯长於斯,既然已经去官,我不来这儿又能去哪呢?”
“那把剑名叫天岚,天是彼苍的天,岚是上面一个山,上面一个风,有句话描述这把剑,叫做应八方之气而铸,无坚不摧,是把可贵的好剑。”韩瑄笑道。
徐北游听着内里的沙沙落雪声音,轻声道:“现在天然是懂了,可惜师父已经不在了。”
韩瑄无法道:“对牛操琴。”
公孙仲谋苦笑一声,“故乡。”
承平十年,对于徐北游而言,是极其不平常的一年,在这一年,他碰到了师父公孙仲谋,一蝉换一剑以后,他不但得见到了天下第一剑诛仙,也获得了本身人生中的第一把剑,天岚。
公孙仲谋不置可否,转而说道:“我见过阿谁孩子了。”
公孙仲谋推开本就是半掩的柴门,轻声道:“我还觉得你不想见我。”
公孙仲谋抬头看了眼头顶高阔的西北天空,“没想到你真能在这个寒苦处所待上十年。”
韩瑄感喟一声道:“你这些年来行走四方,竟是连个传人都没有,我固然身无修为,但多少精通一些观人望气之术,看你的面相,仿佛不是长命之相,你既然间隔十八楼的境地只剩下一楼,又是何必如此。”
韩瑄笑了笑,“你是十七楼境地的大地仙,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又能躲到那里去?真的只是偶合罢了。”
韩瑄也没有强求,道:“你来找我这个垂老迈朽做甚么?我现在已经不是内阁次辅,你应当去找蓝玉才是。”
公孙仲谋安然道:“现在的剑宗不比畴前,并且我也没有弟子,如果担当我的剑道,必定要接过剑宗的担子,至于可否成为下任剑宗宗主,现在还言之尚早。”
公孙仲谋神采刚毅,沉声道:“剑宗传到了我的手中,我没法让剑宗重回当年盛况,但总要做点甚么,不然又有何脸面去见剑宗的各位祖师。”
韩瑄笑意玩味道:“仅仅是剑道?”
或许是故意栽花花不发,偶然插柳柳成荫,这一次公孙仲谋在那栋小院子见到了方才回家不久的韩瑄。
韩瑄微微一怔,浅笑道:“你是说北游这孩子啊,你感觉如何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