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首,封王的一定都是宗室,一样有异姓王,比如辽王牧棠之,以及那位鼎鼎大名的草原汗王林寒。其次,有些宗室固然有亲王爵位,但久居帝都,没有呼应封地或封国,更没有兵权,如此便不能算是藩王。
公主府的后宅中一方不小的湖泊,虽说比不了江南那些别院中那些动辄占地十几亩的大湖,但这儿但是寸土寸金的帝都,就是平常三品高官也一定能有引水入府的手笔,更遑论直接在府内修建一整座湖泊,放眼满城的大小权贵,也就公侯、宗室、一品大员的府邸才气在后宅中建有湖泊。
临湖有一座木阁,冬暖夏凉,面向湖水的一整面墙壁被做成推拉式门扉,如果夏季,推开门便是一汪湖色带着丝丝冷气涌入阁内,畅快怡人。
萧知南昂首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哥,有些话不该我说,可我又不得不说,都说天心难测,常日里我们要尊称父皇,父为表,皇为本,说到底起首是天子,然后才是父亲,你如此行事是不是有些操切了?如果被故意人告到父皇那边,父皇会如何看你?你既然有提早购买粮食的工夫,又为何不去加固河堤?如果有人想给你扣上一顶阴蓄粮草图谋不轨的帽子,你又要如何分辩?”
普通而言,建国诸王都会手握兵权,待到天下安宁以后,天子便会想方设法减少诸王兵权,这也就是所谓的“削藩”,自古以来,藩王反叛乃至登上皇位也是不乏其数,由此可见藩王的权势之大。
此次父皇派萧白去江南筹款调粮,何尝不是存了磨练的心机,如果本身这个哥哥能抓住这个契机,接下来将会是一片坦途。
只要萧知南晓得父皇之以是不立萧白为太子,是因为父皇感觉萧白锋芒太盛,要好好磨一磨,在鞘中藏一藏,毕竟一国储君与一地藩王大不不异,坐天下和打天下又是大不不异,萧白甚么时候能完整符合父皇的情意,他甚么时候就能再往上一步,真正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储君。
萧知南还是专注于面前的盆景,头也不抬道:“明天已经是七月初七,你现在应当在江南,或是去江南的路上。”
“无妨。”萧白笑着点头道:“七月这场大水,我早有预感,已经提早让王府中人购买囤积粮食,毫不会误了父皇的大事。”
下一刻,从银烛的身后走出一名男人,固然只是身着便装,但那一身彪炳气势倒是如何也讳饰不住,边幅担当了萧帝和徐皇后的俊美,却又不似牧棠之那般阴柔,脸上带着淡淡笑意,望向萧知南时,眼神中有着并不粉饰的宠溺。
“先不说这些。”萧白转开话题道:“明天我去飞霜殿拜见母后,她又提起了当年娘舅的事情,想让我去江南的时候顺带查一查,我明天来就是想问下你如何看?”
只不过江南那处所不比江北,乃是浩繁老牌世家的地盘,各种权势盘根错节,几近就是到处制肘,如果一个不慎,哪怕你是堂堂齐王,也免不了一个灰头土脸。
现在太子之位空悬,齐王作为诸王第一,在权势和职位上已经与真正的太子无异,只是还少了最后的名分罢了。
不管嫡宗还是旁宗,两宗宗亲加起来能有近二十位王爷,二十位王爷一同上朝时论序排班,前三甲必定是三位藩王,而魏王萧瑾作为当明天子的叔父,理应排在第一名,只是自承平元年太后林银屏制止萧瑾入京以后,这位魏王已经有二十余年没能踏足帝都,又因太祖天子期近位称帝之前受封齐王,以是齐王封号夙来有潜龙之称,故而诸王排班的第一名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齐王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