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吴虞猛地握住本身腰间佩剑,瞪大眼眸。
间隔这儿隔了一条街的屋檐上,有几道身影伏在暗影里,此中一人手持折扇轻扇了几下,皱眉道:“师姐,你能看出此人的深浅吗?”
武城天官收敛了脸上笑意,平声静气道:“没有曲解,看在你爹的面子,我无妨与你明言,你这师父可不是甚么齐州人士,而是个地隧道道的后建女子,二十年前受命来到齐州插手烟雨楼,此次就是奉了她幕后主子的号令来窥测我镇魔殿,至于她的主子,想来你也不会陌生,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玄教教主慕容玄阴。”
吴虞凄然一笑,“那前辈筹算如何措置家师?可否放她一命?”
吴虞深吸一口气,从暗影中缓缓走出,不卑不亢道:“本来是武城天官,您是修行界的前辈,何必与这些小辈普通见地?别的,不知家师有何冲犯之处,竟让前辈如此大动兵戈?”
这里是道门的天下,任凭慕容玄阴修为通天,坐拥玄教,也不能为所欲为。
吴虞握紧剑柄,神采惨白,她想不明白师父明显是要与道门结个善缘,如何转眼间就成了窥测镇魔殿奥妙了,是确有其事?还是镇魔殿想要顺势吃掉烟雨楼的蓄意栽赃?可如果是后者,那就是坏了道门本身定下的端方,就不怕被其他几大宗门诘难问责?道门在现在的修行界一家独大不假,可另有一个朝廷,朝廷会坐视不睬?
一个满身乌黑的高大身影如同陨星普通从天而降,在屋顶上砸出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却不伤瓦片分毫,这一手举重若轻的本领已经超出了一品境地的范围,不过这不是令吴虞惊奇的,真正让吴虞震惊的是那人手中提着一人,恰是本身的师父。
徐北游现在有些明白师父为甚么喜好喝酒了,乃至还专门为此学了酿酒之术。有些时候喝酒不能解忧,却能帮人放下心中的承担,哪怕只是临时的放下,那也能让人有半晌的轻松闲暇,要不前人如何会说,何故解忧,唯有这杯中之物。
手持折扇的身影则是复姓西门的女子,她又问道:“师姐,你说师父让我们守在这儿到底是甚么意义?”
吴虞悄悄点头道:“我也不晓得,不过这段光阴师父非常变态,每次我问起此事,她都会闪动其辞,此次更是不听我的劝止执意亲身去见镇魔殿的武城天官,那镇魔殿又岂是好相与的?不说我们这些外人,就是道门中人也对其顾忌三分,与他们同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一不谨慎就要被连皮带骨地吞入肚中。”
被称为师姐的身影恰是吴虞,她摇了点头,神采有些凝重,没有说话。
在这天底下,道门是事理,那么朝廷就是端方。没有不讲端方的事理,也没有不讲事理的端方。
可现在天下初定,正所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远不到天下大乱的时候,莫非徐北游要熬着性子等上个一百多年乃至两百年的光阴?先不说徐北游能不能活那么久,也不说几百年后是否有这个契机,就说光阴无情,徐北游到当时候是否还记得本日初心都要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