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来也不知是如何了,大雨细雨一向没个间断,偶尔不下雨的时候,老天也是阴沉着脸庞,不肯暴露半点阳光。
萧白的眼神突然一凝,轻声自语道:“按照韩瑄所言,客岁预算三千九百万两,实际开支却足足有五千一百九十万两,超支一千二百九十万两,这不是个小数量,就算是修陵也花不了如此多的银钱。”
徐北游默念了一声蓝相爷和韩阁老,轻声道:“清算亏空都是后话了,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对付千里迢迢从帝都赶来江都筹钱筹粮的齐王殿下,这位殿下来者不善呐。”
两名白叟,一名给了他一份好大的基业,一名给了他一个好深厚背景。
徐北游点头浅笑道:“的确是相去甚远,不过这两家不能以常理而论,我们不能与他们去比,并且就算真得能比,那也是站在风口浪家上,休咎难料,得不偿失。”
就着这可贵的半分晴日,萧白与谢苏卿沿着雨后的湖堤并肩而行。
萧白俄然想起跟着韩瑄一同被起复的新任西北军左都督张无病,不由悚然道:“父皇要用兵!?”
谢苏卿抬高了声音道:“殿下刚才已经说了,自从陛下推行一条鞭法新政以来,国库丰盈,道门那边虽是祸害,却还危及不到不在当下,可为何客岁国库亏空高达九百万两银子之巨?乃至于本年无钱赈灾修堤,恰好陛下还对于此置若罔闻,此中深意不得不让人沉思啊。”
徐北游闻言苦笑。
与本身的mm普通,方才到达江都的齐王萧白也挑选落脚于江州谢家。近千近卫亲军就近于谢园外安营扎寨,萧白只带了寥寥十余人入住谢园。
萧白长叹道:“父皇又何尝不晓得这些,当年先帝为报导门互助之恩,特下恩旨答应道门所辖地盘不纳赋税,时至本日却成了我朝一大弊端。父皇即位以后,推行一条鞭法新政,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国库丰盈,只是摊丁入亩降服得了几大世家却降服不了抱着先帝恩旨不放的道门,父皇几次三番想要停止道门,收归地盘,却被到处掣肘,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如果没有这两位白叟,毫不会有本日的徐北游。
徐北游站在门前昂首看了眼头顶的夕阳,朝不远处的张安招了招手,说道:“张师姐,剑宗在江都城里的大小财产多如牛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当铺、钱庄、印局、赌坊、药铺、瓷器铺、古玩铺、书局、行院、粮店、酒楼、铁匠坊等十几种之多,你可否讲一讲此中切当数量?”
张安点头笑道:“我们没能插手盐铁买卖,如果不算海路买卖,间隔富可敌国另有不小的差异,现在商贸发财,朝廷一年赋税最高时可达五千万两之巨,道门财产各处天下,一年的支出大抵也在两千万两以上,我们剑宗与这两家比拟,无疑是小巫见大巫,相去甚远。”
两人走进一座凉亭,谢苏卿俄然道:“殿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齐王,魏王以后的诸王第一人,最有但愿秉承大统者,如果当下与他树敌,今后他登上帝位岂不是要秋后算账?可要完整顺着他来,却不晓得要被这位殿下咬下多少血肉,实在是进退两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