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游皱了下眉头,反问道:“庙堂上有我的容身之所?”
并且本身的香火情分和家属的香火情分可大不一样,在当今这个世道,世家女子不能说贱如草,却做不得家主,嫁人后便如泼出去的水,不能再算是自家之人,说句不入耳的话,如果哪天成了家属的弃子,有这份香火情在,总不至于真的走到死路上。
徐北游没有出声,静待下文。
禹匡掸掸袖子,笑问道:“南归,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也换上这身衣服?”
文禽武兽,文臣一品是仙鹤补子,武将一品是麒麟补子,放眼全部大齐朝廷,能穿这身一品麒麟服的,不会超越两手之数。
在内阁统摄六部九卿的当下,多数督府能够独善其身,一向游离于内阁和司礼监以外作壁上观,除了徐林和魏禁前后两任多数督的超然职位以外,与分守四方的诸位左都督也有着莫大干系。
女子嫁人,夫家的家世最好稍稍比娘家高出半筹,如许才算是门当户对,以徐北游目前的身家而言,几近不下于江南八大世家,乃至犹有过之,毕竟他在朝中有一名正如日中天的养父,同时还担当了大半个公孙家,公孙家乃是天下公认传承最久的五大世家之一,谁又能说他不是世家?
徐北游问道:“此话怎讲?”
徐北游看了他一眼,面庞安静。
在场女子中,以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女子姿容最盛,家世最好,也以她的思虑最深。
禹匡抬起手,五指虚张,“庙堂很大,一品的位子却不算多,可只要倒蓝胜利,就能腾出几个,并且个个位高权重,你想不想要?”
“徐南归啊徐南归,你小子就是揣着明白装胡涂。”禹匡笑眯眯道:“你爹是当朝次辅,你又想做当朝驸马,两只脚踩着两条路,不管哪条路都能让你青云直上,之以是现在上不去,不过是因为上头的位子满了,可当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遇。”
固然外头有传言说徐北游与那位齐阳公主殿下连累颇深,但毕竟没有摆到明面上,到底是空穴来风还是确有其事,谁也不敢下定论,以是很多人感觉能够在这位炙手可热的江都新贵身高低些工夫,就算不成,也能结个善缘,可万一成了,不管是对她们本人而言,还是她们身后的家属,都是场不小的造化。
两艘战舰是借着水上演练的名义飞行到此处,以是禹匡才会身披甲胄,不过船上又载了这么多与军伍没有半分干系的妙龄女子,明显是公器私用无疑。
禹匡作为五位左都督之一,位高权重,如果遭遇战事,便妙手掌数州之地的军政大权,几近与一地藩王无异,大郑末年时的天下大乱,不管萧煜、秦政、牧人起,还是萧烈、陆谦,说到底都是手掌兵权之人,也只要他们才有资格逐鹿天下,翻遍史乘,几时见过纯粹文人夺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