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甲点了点头,没有任何贰言。
第二日傍晚时分,外出访客的张雪瑶和李青莲返回东湖别院,徐北游主动找到李青莲,两人一起沿着后湖漫步,李青莲在这个权威日重的师兄面前,还晓得收敛几分,有那么几分大师蜜斯的贤淑模样。
“这是最好。”徐北游安静道:“接下来你甚么也不消做,师兄会帮你处理,甚么陈迹也不会留下。”
徐北游脸上看不出喜怒,独自出了东湖别院,返回江都城。
“家贫,另有老父健在,白西走后,恳请徐公子予以顾问一二。”白西轻声道,“至于莲公子那边,也请徐公子代我道歉一二。“徐北游点点头,叮咛道:“筹办纸笔。”
徐北游重新回到地牢,看着浑身高低没有半点伤痕却已经半死不活的墨客,淡然道:“说吧。”
李青莲抬开端后神采不见愤怒,只是朝徐北游慎重施了个万福,然后便姗姗而去。
白西沉默半晌,也不知是因为经历了太多折磨还是因为心中惊骇,神采惨白非常,手指微微颤抖,不过终究还提笔蘸墨,在红色宣纸上写下十余个名字。
李青莲欲言又止。
徐北游微微点头,表示御甲将名单收起,然后冲鬼丁挥了挥手,回身拜别。
徐北游呵了一声,“早就听闻暗卫府侦缉天下的大名,一向未曾领教,本日算是晓得甚么叫无孔不入了,你们在剑宗可另有其他暗子?”
白西豁然笑了笑,“徐公子何必多此一问,你与哪位大人结仇莫非还不明白吗?”
李青莲神采微微发白。
徐北游大步走出别院。
大半个时候后,鬼丁也从地牢中出来,怀中抱了个小匣。
不得不说这位墨客士子还真是块硬骨头,愣是硬抗了大半夜的工夫,就是不说半个字。
白西扭曲的脸庞上挤出些许比哭还要丢脸的笑容,断断续续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祖父……在承平元年不慎牵涉进……蓝韩党争,被打为韩党余孽……不得不告老回籍,并且家父和我……也不得退隐,贫困得志,既然……宦途有望,那么只能剑走偏锋,求一条登山捷径。”
徐北游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满,却不觉得意,淡然道:“长兄如父,我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要做我该做的事情,但愿青莲你不要怨我。”
徐北游对御甲叮咛道:“连夜将名单上的人名细心鉴别一番,如果失实,明日就遵循名单捕杀,然后将人头送到谢苏卿那边,我会亲身给谢苏卿去信一封,他晓得该拿这些人头如何办。”
半晌后,徐北游接着问道:“暗卫府也分几大派系,你是哪个派系的?谢苏卿?魏无忌?傅中天?还是端木睿晟?”
李青莲轻声问道:“师兄要替青莲为主了?”
徐北游打趣道:“还用听谁说?大名鼎鼎的莲公子连秦楼楚馆都敢去,还怕这点小事?”
御甲应诺一声,悄悄向后退去。
一向到天明时分才终因而熬不住了,只求速死。
徐北游故作惊奇道:“甚么污人明净?我又没说师妹就是莲公子,莫非被我说中了不成?”
白西稍稍一顿,缓缓道:“早就听闻过徐公子的短长,但是一向无缘得见,没想到会在这类景象下见面,并且又是这般地步,我自知是将死之人,只是苛求请徐公子承诺我一件事,作为酬谢,我会将其别人的名单全数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