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子寡,再加上驻守边关多年,女人这个物件从未碰过,脑中也没有甚么无端的*。可这凡事都有例外,一旦开了先河以后,便是一发不成清算。
他谨慎翼翼的将锦被往上拉了拉,把卫夕包了个严实,只暴露一个头来,随后又将她额前的头帘扒开,抚平了她拧成一团的眉心。
思及此,他直直盯着远方,勾起的唇角裹挟出几丝邪气。世家也好,皇亲国戚也罢,且就傲慢吧,到头清算起来才叫风趣。
一身绯红官袍的晏清玉愣了愣,浓眉一攒,错愕的睨向牧容。
翠绿点头道:“女人高烧已退,出了很多汗呢,方才刚给女人换好干爽的衣裳。”
“也没甚么大事,前些日子,晏大人上密函到圣上手里,想帮手锦衣卫侦办章王一案,谁知圣上未允。”牧容微一皱眉,看似有些担忧,“现在本官擅作主张,将缉拿叛党之事移交给大理寺,但是冒昧了?”
她抬手拭去额上的薄汗,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刚一抬眸,就瞥见一个穿戴罗纱裙的少女从门外走出去。
“也是。”牧容温然带笑道:“大理寺那么想插手锦衣卫的事,怎会放过这个机遇呢,的确是本官多虑了。”
目睹皇上发了话,晏清玉向左迈出一步,宽袖一拢,躬身道:“臣遵旨。”
二人互行一礼道,他奉迎的笑道:“下官恭贺牧大人荣升左都督。”
牧容恍然一惊,点头道:“嗯,回府好生安息吧。”
晏清玉心头暗忖着,眼底闪过一瞬异色,还是是不觉得意的口气:“那里那里,能为圣上分忧,帮手锦衣卫缉拿叛党,实则是下官的幸运,牧大人这是多虑了。”
交堪馆。
天神大老爷,这得是高烧多少度才气变成这般不记事的鸟样。卫夕在内心鄙夷了一下本身,不过也值得光荣,好歹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允了。”李源甚是豪放:“晏爱卿,你要帮手锦衣卫缉拿章王叛党,一个露网之鱼都不准给朕放过。”
翠绿在一旁悄悄看着,眼波在自家大人身上兜了一圈儿,鬼主张一上头,又将目光移到君澄身上,细声道:“君大人,翠绿还要给女人煎药,大夫开的药量太多,可否劳烦大人随翠绿去医馆拿一下?”
卫夕的呼吸尚还均匀,面色却惨白如纸,委靡不振的模样实在让君澄吃了一惊。不过是一袭擦伤罢了,怎就发了高热呢?看来这烟毒的残害还真是一时半会褪不去。
她眼睛放光,跟没事人似得趿上皂靴,眨眼的工夫就窜到了圆桌前。
昏黄中有人喂她喝药,吃粥,本来这压根儿不是梦。
她披头披发的坐在圆桌前,穿中衣,皂靴踏在凳子上,大快朵颐非常豪放,嘴里还呜呜隆隆地叫着“好吃”。
熟谙牧容脾气的官吏更是心头发怵,特权在手又颇受圣上宠嬖,别说贪赃枉法了,如果寻欢作乐恐怕都要缩头缩脚了。
呵,假慈悲。
翌日,御门听政。
水晶虾饺、蜜饯苹果、红烧里脊肉……
如若只是加官进衔也就罢了,遵循华朝祖制,贵爵才可蟒袍加身。建国五十多年的风景里,受封蟒袍的功臣屈指可数,光弘帝在朝期间,这还是头一个。
此语一出,满朝官员无不讶然。
夙来不公开上朝的牧容在百官骇怪的目光下呈现在宝和殿上,奉旨将活捉章王叛党之事当朝启奏,震慑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