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宏帝循声看畴昔,“你就是卫夕?”
“荒诞。”牧容的眸里蕴满阴鸷,沉声道:“蔡大人,说话要有凭有据。锦衣卫乃圣上亲军,一心保护皇权,为皇上出世入死,若非分内之事鲜少露面,岂有功高震主之说?你这是诽谤。”
她心塞的磨了磨牙,却也只能遵循牧容的叮咛,将头埋得更低,“卑职知错!请皇上恕罪!”
“身为堂堂锦衣卫,竟然带王爷在京外跟地痞乱斗,还调拨王爷掠取农夫马匹并当街纵马……”光宏帝顿了顿,狠拍了一下茶桌,厉喝道:“你该当何罪!”
光宏帝正在御花圃玩耍,跨过内道宫门时,远远有两个近身寺人虾着腰、挪着小碎步迎了过来。
“你!”蔡恒瞪大眼看他,想回嘴却被牧容堵得说不出话。
“砰”的一声响格外高耸,吓得卫夕跟着一颤。
火烛柔艳,一宿好梦。
“你们这……”光宏帝顿时哑然,蹙眉看向卫夕。身材娇小的女人穿戴御赐的飞鱼服跪在地上,一向将头埋的很低,只能看到一顶精美的描金乌纱。
很好!
昨夜良宵历历在目,光想想都感觉血脉喷张。牧容唇畔漾起安适的笑,俯身在她额前留下一个轻柔的吻。有才子伴随,此生可谓无忧了。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睡得正想,模样像个小狗熊,暴露在外的香肩还残留着欢好的陈迹。
牧容说的有事理,锦衣卫替他这个天子瞻前马后,这点小事的确应当忽视。但蔡恒咄咄逼人,拿出官方传播来劝说他整治锦衣卫。这事又牵涉到了玩世不恭的逍王,他这才想到了重罚示众,一箭双雕。
公仪恪一身雍容蟒袍,头束镶宝金冠,气度轩昂的走进凉亭。
牧容眯了眯眼,伸手将那朵残破的迎春花摘下来,放在指尖捻了捻,随后丢弃在地上。
牧容看着心疼,见四周没人便大胆握住了卫夕的手,不轻不重的在她手心按了按,“别怕,有我在。一会晤了皇上你尽管谦虚认错,别的不要多说,我来给你处理。”
沈安康穿戴寺人常服正坐在太师椅上呷茶,本就生的白净清秀,远远看去也就刚及弱冠的模样。这会子瞥到牧容后,赶快将茶盏放下,起家行了一个礼道。
满打满算,这大华敢直呼天子大名的也只一个,那便是与他交好的南魏质子——赢山王公仪恪。
氛围一下子变得胶着,火药味甚浓,憋得人有些喘不上气。
当他走进时,右丞相蔡恒身板笔挺的站在光宏帝一侧,正眈眈望他。牧容回以一记狠绝的眼神,继而笑眼盈盈的躬身道:“臣拜见皇上。”
卫夕的确是个不成多得的人才,又是个仙颜女子,这廷杖打上去……是不是显得皇家有些不近情面?
“别毛毛躁躁的,就不能好好走路?”牧容低声呵叱她。
卫夕严峻的冒盗汗,听闻逍王这么一说,先是怔了怔,继而豁然的瘪瘪嘴。这小王爷还算有点知己,要不然她死不瞑目。
凝着她那张白净肥胖的脸,赢山王几近一眼就认出了她!乌黑的眼底裹挟出一瞬疼惜,稍纵即逝,他指着她惊奇道:“竟然……竟然是你!”
就在这时,远处俄然传来了一个嬉笑的男声,刹时突破了这诡异的沉寂:
又开端唇枪激辩了……光宏帝无法的呷了口茶,有些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