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非和宁岚当下就解缆去白水镇,这一来一回要一天,他便让宁诚看好府内,两人便解缆了。
“淑离,你是我在这人间最是不懂的人!”额尔敦道。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此时,他收到一封信,竟是额尔敦的亲笔信,说到已经到了云菟,约他到白水镇一见。
宁岚看巴雅仿佛有些窜改,面庞丰润很多,腰身亦粗了些。
宁岚点头,便跟巴雅先走。
“额尔敦为何现在约你相见?”宁岚不解。
“胡子你这话是何意?”
“你敢喝我的酒吗?”额尔敦又说。
“来,再喝一杯。”他又倒了酒,“或许再见,你我就兵戎相见了。”
“你我兄弟好久不见了,先来喝一杯。”额尔敦道。
“你对他莫非不是恩德吗?”宁岚道。
“这一刻你我还是老友,便可。”宁岚说。
这倒也是,容非终究同意。
“何出此言?”容非问。
当真是好名字啊!
“一次不测,失了芷儿乃贰心中之痛,那日风雨交集,他狂性发作,我陪他痛喝一夜的酒,却一夜混乱……”巴雅神采有些恍忽,“谁知厥后怀了身孕,他封我为平南夫人。”
容非听他说兄弟之义,便也不讲虚礼,坐下接过额尔敦的酒杯。
“我没有分得天下野心,我只想凭我一己之力,守住我大安安平。”容非道。
越是这个时候,额尔敦约他见面越奇特。
巴雅深深看着宁岚,神情微微动容。
“十几年的伴随,相随,交战,如许的恩德比能堪比山海之恩。如果恩典,你对他的恩更深。”宁岚话语和顺而果断,“巴雅,你值得具有现在的统统。”
“你是我见过面貌一等一的,聪明一等一的,武功一等一的,才学一等一,治军一等一的。像你这般人物,做天下之主也做得,为甚么要屈居于人下,这多无趣!”额尔敦道。
“你在骂我是牲口?”额尔敦挑眉。
“阿非哥哥要去吗?”
额尔敦不是没有学过汉学,固然不太能了解容非所言第一等的人,意义倒是懂的。
“县主陪我去城墙逛逛,让大王和容将军先喝喝酒。”巴雅说。
“迩来边疆屡肇事端,两边军队已经有好几次摩擦了。”容非道。
容非深深看着额尔敦:“时至本日,大哥竟也会用这等攻心之计了?”
“我汉人讲究德与道,德修于己,道根于心。为德者,需孝义,需仁善。为道者,要忠君,讲时令,此乃第一等的人。”容非道。
容非跟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你现在是北方大将,本王如果杀了你,必然能挫大安军心,本王再挥师南下,起码可先夺回飞龙城。”额尔敦道。
“大安天子可不会这么以为?”额尔敦道。
容非坐下,巴雅看到宁岚,站起家微露笑容。
“你们大安人老是事理很多。”额尔敦道。
“人,如果不讲事理,岂不与牲口无异。”容非道。
“哪个一等!”
容非神采稳定,却笑了:“你感觉皇上会因为这封信思疑我?”
“县主,你与芷儿皆是我平生可贵的知己,只可惜我们态度分歧,今后只怕要兵戎相见。”
“恭喜你。”宁岚说。
宁岚深深看着她,又道:“你做了额尔敦的妃子……”
“我说你我兄弟一起干一番大奇迹,分得天下。”额尔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