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南山在信中说,天子本性见疑,他是罪臣以后,轻易被天子猜忌,望他要谨慎行事。如果天子狐疑甚重,亦可丢弃君臣之义,别谋他处。
“我有墨儿和芯儿,已非常满足。”
“……”容非默。
“话不是这么说。”贺东亦开口道,“你如果多几房妾室,孩子天然就多了。”
“非儿!”
“娘舅,非儿夙来恭敬你们,更想好好孝敬外公。我与岚儿伉俪近十年,岚儿待我亦是情深意重,请外公和娘舅不要再多言,以免影响我们之间的骨肉亲情。”容非神情寂然道。
当然没有,贺山只要贺氏一个女儿,对她亦是金疙瘩般的宠嬖,如何会情愿半子纳妾。
一来这儿,就充长辈,摆起了长辈,想压宁岚一头。
宁芷在中间听到了,她嘲笑一声:“哪只鸡在乱叫?”
容非内心有些堵,外公初来,一劝他跟天子离心,二劝他纳妾,这两样皆是他千万不会做的。
“非儿,宁安县主身份崇高,又是宁家人,跟皇家那么亲厚,我看她仿佛还压你一头。你的内宅当中,如何能只要她一人,依我看应当纳几房妾室乃至是平妻,不出几年容家便枝繁叶茂了。”贺华道。
“外公当年可曾劝过父亲要纳妾?”
“外公……”
“你外公我亦曾任吏部尚书,天然有些弟子的。现在韩延和公孙义齐齐参你,天子没动你,是因为临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代替你罢了!”贺山道。
“这些年来,这封信一向压着,从未曾拿出来过。”说着,贺山将信拿给他。
听到这里,容非内心已经压着极重的肝火,却仍哑忍。
“……”
他是不信赖元氏的,对元氏牢骚极深,当年高祖在位时,他为吏部尚书。景和帝继位后,很快就找人替代了他,当时父亲亡故,天子命他归去丁忧,这一丁忧,就再没有启复之机。
“非儿,你可晓得你父亲当年在行刑之前,派人送过一封信给我。”贺山道。
她的那意义莫非在说,芷兰县主说的话,竟是没错的!
贺华要再说,却见贺山摆手,然后道:“你当真跟你父亲一个脾气。”
“便是县主,也不能随便以畜牲来称长辈?”
她这话说的直接且呛人,成氏神采一黑:“芷兰县主是何意?”
当年容南山,亦是只要贺氏一人,连通房都没有。
“不过你只要一子一女,到底还是薄弱了。”贺山又道。
“你!”成氏身材颤颤的,“县主,你竟容你mm这般说话?”
“……”容非心中已经有些不乐了,碍因而外公,只能哑忍下来。
“外公何出此言……”
“我天然为你忧心,现在容家也好,贺家也好,季家也好,全都指着你。”贺山感慨。
“贱婢,还不跪下存候,不然我先告你一个不敬之罪。”宁芷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