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温热的气味却清楚喷在沈昀的耳畔,像一片羽毛,在沈昀心头悄悄划过。沈昀还是没有动,他的神情就跟桌上的酒一样,安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道理在于事,伦常位于心,苏公子神出鬼没,诡谲飘忽,又岂是鄙人所能捉摸的。”
苏潋陌附和地点着头,一脸非常受用的神采:“本来沈兄这般体味我,苏某当敬你一杯,请。”那手从沈昀肩膀上斜斜伸了过来,盛满美酒的玉瓷杯凑向他唇边,沈昀下认识今后退,背部却撞上了身后的人,充满勾引笑意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如何,沈兄不肯意吗?”
酒是美酒,端杯的人也有一双他所见过的最都雅的手,就算这只手端得是鸠毒,仿佛都难以令人回绝,可这只手的仆人,却比酒香更飘忽,更鸠毒更致命。
他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肝火,嘴角的笑意也仍然没有隐去,可那凌厉的眼神却让粉衣女人刹时白了神采,乍惊之下几乎摔了手中酒壶,手足无措站着,浑然不知本身说错了甚么惹怒对方。沈昀已然瞥见苏潋陌眼里的杀机,那是跟在长乐赌坊时如出一徹的神情,他光亮如玉的手指叩在桌面,指尖模糊有银丝闪动,沈昀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的为苏潋陌斟满一杯酒,说道:“这确切是好酒,苏公子无妨也尝尝。”
那粉衣女人也是个聪明的人,眸子滴溜一转,便说道:“实在喝酒也与表情有关,如果表情不佳,玉液美酒入了口,也会变得如白水普通索然有趣。我看这位公子面色沉重,似有苦衷,恐怕现在心在不此,不知我猜得对吗?”
粉衣女人尚将来得及说话,苏潋陌的神采俄然冷了下来,手指悄悄敲击着桌面,吐出几个冰冷的字:“但自作聪明的人,常常都活不长。”